后,田玉儿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放在了江寒的面前。
“吃些东西吧,马上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江寒拿起一块杏干做成的点心,扔进了嘴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确实起的晚了一些。”
田玉儿没有接江寒的话茬,杵着脸坐在了他的面前,眼中都是担忧的神色。
要知道就连墨子大师当年来到齐国,企图劝止齐国大将项子牛讨伐鲁国都没有成功。
江寒看着一袭墨衫的田玉儿有些失神,因为常年在外奔走,她的脸蛋不同于大家闺秀那样白皙,反而是充满了健康的小麦色。
虽是一身男儿打扮,但与真正的男儿相比,她的身上多了一份轻灵,少了一分厚重。
他不禁幻想着田玉儿如果换上了女装,会是个什么样子。
“钜子,劝齐候休战,你可有把握?”
江寒轻轻的摇了摇头:“世上哪有十足的把握。”
“没有把握的事情,为什么要答应?”
“这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因为战争,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者比比皆是,易子相食的有之,因冻自焚的有之,以头抢地乞食致死的亦有之。”
江寒的声音一直很平淡,却说出了这个时代惨痛的事实。
“天下百姓苦战久矣,可各国诸侯依旧为一己私利互相攻伐,齐燕两国若是交战,参战士兵可达四十余万,这是两国四十万个家庭的悲哀。”
“墨家为了止戈,可以赴汤蹈火,死不旋踵,纵使公子午不来找我,我也应当去齐王宫走一趟。”
田玉儿抓着腰间的长剑,眼神坚定:“到时候钜子一定要带上我。”
江寒愣了一下,随后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好。”
江寒的话并没有说完,想要终止这个乱世,在各国游说,阻止开战只是治标不治本。
真正治本的是,以战止战,一统天下,只是现在的时机还不到。
……
天高云淡,一只黑色的鸽子带着劲急的哨音,飞过冬草枯黄的渭水平原,飞进南山,飞进沟壑纵横的大山中。
这是大河水系和长江水系之间的万千群山。这片群山在渭水南岸的百里之遥拔地而起,横空出世,形成第一道高峰绝谷,时人叫做南山,后人称为秦岭。
天下水流从这道南山分开,北面的河流绝大部分流入黄河,南面的河流绝大部分流入长江,这南山便成为大河流域和江水流域的分水岭。
一支近千人的粮队艰难的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为首的一个长须黝黑的中年人,身着粗短布衣,赤着双脚,腰间挂着一把长剑。
他向天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飞翔回旋的黑色鸽子便扑棱棱落了下来。
黝黑的中年人亲切笑了笑,摸了摸鸽子的脑袋,取下了他腿上的小竹筒,然后拿出了一把稻米,放在了手心。
“老师,这是泰丰楼的信鸽。”一个布衣少年小声提醒道。
中年人点了点头:“钜子就在临淄,应该是有了新任务。”
苦获抽出了竹筒里的帛巾,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救守燕国。
苦获的瞳孔一缩,把帛巾递给了身边的布衣少年。
“吩咐下去,各国非攻堂弟子,配合钜子的行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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