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如是想,如是自我宽慰,这些日子下来,他与钱灵儿二人倒也渐渐释怀,生活也慢慢恢复如常。
常言道几家欢喜几家愁,洛羽他得中秀才第一,自是村中茶余饭后,众人津津乐道之事。村民淳朴善良,自然倍感自豪。谁叫他们这小小桃花村,没几年竟然连出了两个秀才。每谈及此事,乡亲们自然对已故的钱老夫子,更是拍手称赞。
虽说大多数村民如此想,可总有苦恼之人。
这不,陶村长自从得知洛羽得中秀才红榜第一后,便时常愁容满面!虽说他人前微笑,亦是称赞不断,可私下里却总是闷闷不乐。
无他,只因自己儿子陶德不争气!钱夫子在时,陶村长便有意与夫子结为亲家。而他能当上这一村之长,自然有其眼力不凡之处。
要知道这钱夫子可非一般人,那可是学富五车,贯彻古今,这方圆数百里威望更是无以复加。若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能娶了灵儿丫头,那老陶家岂不是要光耀门楣了!就算娶不了,做个上门女婿也成啊。
陶村长心中自有一番他的小九九,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如同那青丘山上隐匿在云霄的五指山峰一般,无形中啪啪扇了他几个响亮的耳光。而一次次的失败,直至钱老夫子仙逝他都未有丝毫进展可谓天不遂人愿。
每当自己提及此事,夫子总是言道:‘灵儿尚小,以后之事,顺其自然云云。’
随后便岔开话题敷衍一带而过,如此却又叫他无从辩驳,谁叫自己大字不识几个呢?又如何能与夫子辩驳?
虽说自己是村长,可在钱夫子面前,别说是他这村长,便是知府大人来了都不好使。于是他更加希望儿子陶德,能多与灵儿那丫头多多接触相处,培养感情。既然夫子这条道走不通,那便来个曲线救国,常言道‘日久生情’不是?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每每如此行事之时,那羽小子或有意,或无意总是坏其好事。最关键的是,就算他千叮咛万嘱咐自己的儿子,叫其莫要中那小子诡计。嘿,这傻儿子竟然袒护起小羽!
想到此处,陶村长一阵烦闷,叹息道:“这儿孙啊~自有儿孙福,夫子说的也对,顺其自然吧,哎~。”
望着远处那桃树下,陶德洛羽钱灵儿这铁三角三人组。陶村长这个当爹的,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随即他又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去,索性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免得见多了心里堵得慌。
荷塘边老桃树下,此刻,正有三人席地而坐。
略小的少年自然是洛羽,此时他居中而坐,口衔草茎,还时不时的将手中小石丢向荷塘之中,击点小水花。
而他左近则坐着一位,身材略显魁梧面相方正,眉宇之间隐隐透着丝丝英武之气的少年。少年宽眉浓郁,双目有神,正是陶村长之子陶德。
洛羽右侧,正抱膝侧坐着一婀娜多姿的少女——钱灵儿。此刻的她正独自拨弄着垂下的桃枝,一袭月白罗裳,正如那盛夏的莲花一般美丽脱俗。
此时,她故作赏花状,却微不可查的向后轻靠向洛羽肩头!
“咯噔!”
洛羽先是心中一怔!不过片刻,那正噙着草茎的嘴角却是微微上翘,便恍若未觉一般,继续望着那涟漪波动的荷塘。
只见他摸了摸鼻头,询问身旁陶德道:“额陶师兄,上次赶考,你怎的未能赶上?”
陶德忽闻洛羽之言,顿时皱了皱眉头面有犹豫之色,随即便被沮丧与羞愧的神情取代。
正在此时,钱灵儿凤眼瞧来,见陶德这般模样,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多半走得半路觉着没把握,就犹犹豫豫,踌躇不前错过了时日,陶师兄你说灵儿猜的可对?”
听了钱灵儿的话,见其一脸嬉笑的看来,陶德则将头埋的更深,只不停的揪着身前新长出的可怜嫩草。
洛羽见此,却是回头瞪了钱灵儿一眼,而后者则吐了舌头,之后倒是乖巧的微笑不言,静静的听着洛羽说道:“陶师兄,你我之间岂有事无不可言之理?你倒是说说有何难处,待下次一同赶考,你我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说完,洛羽一脸认真的望着陶德。
陶德抬起头,却偷偷望了一眼洛羽肩旁的身影,最终惆怅的叹了口气,双目慢慢出神一般,望向前方已然平静的碧水荷塘,似是往事历历在目般,不堪回首:“去年,会试将近,青丘镇的考生皆要赶往曲中城参加会试。曲中城离此千里之遥,我便提前出发赶考。而一路跋山涉水,月余方到漳河南岸。”
说道此处,陶德似是面有犹豫之色,洛羽与钱灵儿望了望,也不打搅,只耐心等候。
果然,片刻之后,陶德咬牙接着说道:“那日,我见天色已晚,便借宿在一渔人家。可就在那日夜里,我却连做了三个怪梦!如今回想起来,仍旧清晰可辨。这第一梦,居然是梦到自己在墙上种起了白菜;这第二梦,是在一雨天,我戴上了斗笠却仍就情不自禁打起了油布伞;而这第三梦这这这第三梦则是我正与一貌美女子躺在床上,可却是背靠着背,竟如同陌路未见一般!”
听到这里,洛羽难忍笑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梦倒是有趣!”
而身旁钱灵儿却是面色微红低头轻声喃喃:“有趣什么?羞死人了。”
见此,陶德面有尴尬之色,摇头苦叹摇头道:“是啊,那日我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眠。天未亮便匆匆赶赴曲中城,寻了位算命先生为我解梦。可谁知算命先生一听,便劝说:‘一看你便知乃赶考之人,你还是回家吧’!”
钱灵儿一听顿感好奇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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