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呢你。”
林稚晚说:“在做饭。”
“你会做饭?”池宴不可置信。
她也不托大,直接承认:“不太会按照食谱做的,可能不太好。”
这些设备古老,池宴看着都陌生,又不如吾悦江澜的智能,他怕她手生,不小心伤到她。
大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菜刀,砧板上放着整只鸡,比较难处理,他也比划了两下才知道从何下手。
“怎么还想着进厨房了。”他问。
林稚晚说:“想让你起床就能吃到热热的晚饭呀。”
她语气大方,没有丝毫遮掩,把对他的关爱都写在了脸上。
池宴说:“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
林稚晚把头探到他面前,眨巴大眼睛,十分认真地说:“那我把饭菜端到你面前,你不就会更开心了?”
像是小学生第一次拿到第一名着急炫耀求表扬的样子。
“嗯,”池宴满足她的小小虚荣心,“很开心。”
得到肯定回答,林稚晚立马像小孔雀开屏似的窜到他另一边儿,掀开锅盖,指了指里面的粥:“这个绝对没有做毁!”
白粥加了鸡肉丁,没怎么放盐,难吃的可能性很低。
就是做的有点儿多,她第一次做饭,掌握不好剂量。
池宴一直夸她:“这么棒?”
林稚晚哼唧一声。
最后他们没有炖整只鸡。
就吃了些小菜配白粥,林稚晚口味素来清淡,池宴生病也不能吃辛辣食物,竟然也觉得无比爽口。
他们在院子里支起一张桌子,摆了几个小板凳,简单对付一顿。
可又觉得无比满足。
头顶的灯光昏昏黄黄,还有蚊子在耳边嗡嗡叫。
吃过晚饭,林稚晚摸了摸肚皮,耍赖:“我做饭,你刷碗。”
池宴不和她计较,乖乖去刷碗。
再晚一会儿,他们出门买了些新鲜水果。
沿街有一排小商贩,价格很低,林稚晚装了几颗新鲜的水蜜桃,还有半个大西瓜,回家跟池宴一边看电视上的无聊综艺,一边吃水果。
没有人聊工作,没有动不动几个亿的股份和高定珠宝。
他们跟所有夫妻一样,却安于沉溺在这世间。
两人在闵州待了三天,再回到临江的时候,池宴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刚下飞机,就被消息敏捷的陈平锦带回池家老宅。
陈平锦对两人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午餐标准都是按照林稚晚口味制定的,还嘘寒问暖,这阵子参加高级珠宝展览,还给她买了一些小礼物回来。
对待池宴,就跟看不见似的。
池宴跟她说话:“妈。”
陈平锦抱着蛋挞转个身,摸着蛋挞的狗头,叫着:“乖儿砸。”
“……”池宴继续叫,“妈,有个重点我得提醒你一下。”
陈平锦掀起眼皮,冷飕飕地说:“抓紧时间。”
池宴指了指绿茶狗:“这玩意是晚晚儿子,四舍五入也就是我儿子,您孙子。”
意识到矛头是对着自己,蛋挞这位几十斤的宝宝趴在奶奶腿上哼唧了几声。
陈平锦立马态度不悦:“我想叫他儿子就叫儿子,想叫孙子就叫孙子。”
“当我儿子怎么了?我跟晚晚平辈怎么了?”
“……”
这一排排比加反问的句式彻底给池宴整无话可说了,他举双手投向,道:“随便你。”
结果这态度更是惹恼陈平锦,她又说:“以后这就是我大儿子,你见面要叫蛋挞哥。”
池宴:“……”
蛋挞在纽约的时候主修察言观色、狗仗人势、墙头草随风倒等一系列课程,在奶奶的庇佑下,对待老爹也是毫不客气。
听闻在家升了辈分,立马趾高气昂地朝池宴汪汪了两声。
池宴:“……”
人不如狗了。
他说,从今天开始就跟池家断绝关系,以后林稚晚是他们亲闺女,他是上门女婿。
还挺会给自己找补。
/
在临江又待了几天,抚平陈平锦这位太皇太后的心情,池宴和林稚晚坐上去伦敦的飞机。
仔细想想,两人都有遗憾。
明明处在同一个城市,却硬生生错过了两年。
他们是下午登机的,临江还是晴空万里,但机舱里光线昏暗,大抵是制造夜晚环境,方便倒时差。
林稚晚跟池宴上了飞机,没说话,分别开始看书。
他们都有在飞机上看书的习惯,阅读速度也很快,一趟航程大概可以看完一本书。
几个小时的航程,林稚晚一半时间看书,一半时间带起眼罩,开始睡觉。
醒来是因为感觉到飞机下降,耳膜感觉到阵痛,她摘了眼罩,往外面看了眼。
在天上,没有什么参照物,可还是能感受到飞机没有继续飞或者下降的趋势。
“空中管制,大概还得盘旋一会儿。”池宴说。
林稚晚最讨厌这个环节了,耳膜痛还恶心,低声骂了一声。
池宴拍了拍肩膀,示意自己靠过来。
虽然倚靠不能减轻痛感,但至少会令她不那么烦躁。
林稚晚靠了上去。
池宴身上的香水味道钻进鼻尖,是苦涩的焚香质感,厚重,清苦,又莫名地踏实。
机舱里大部分人都醒了,林稚晚小声跟池宴聊天:“希思罗机场最讨厌了,总是空中管制,我还在伦时读书那会儿,最讨厌坐降落在这儿的航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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