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瞧她人躺在床上,耳朵长在外面,干脆起身关上了窗子,又开了空调。
可这小区实在是太老了,关了窗子也不太隔音,林稚晚还听着,眼睛滴溜转。
池宴抬起修长的手指,缓缓盖住那双眼睛,语气无奈:“晚晚,你到底困不困啊?”
林稚晚:“困的。”
“那你睡。”
这张床很破了,上面的床单洗到发白,但很干净。
林稚晚往旁边儿挪了一下,床板不堪重负,吱吱响两声,她手往身边儿一拍,豪气道:“咱俩一起睡。”
池宴眉目敛着:“我不困。”
“不,你困!”
“真不困。”
“你真困。”
池宴:“……”
床上的姑娘带着一点儿倔劲儿,有种只要他不上床她就不闭眼睛的架势。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脱鞋,上床,躺在她旁边。
林稚晚又在床上蠕动两下,朝他靠近,头抵着他的胸膛,类似一种环抱的姿势。
池宴笑她:“怎么又撒娇?”
”不叫撒娇,“林稚晚戳了下他的胸膛,硬邦邦的,她语调拉长,悠悠道:“这叫和帅哥贴贴。”
池宴“呦”了一声:“可从来没听你夸我。”
“我心里夸你千百次。”
“今天吓到了?”他问。
“有点儿,”林稚晚说,“没有下次了。”
她用脑子在池宴胸口蹭了蹭,声音娇滴滴的:“可能我当不了你的领航员了。”
池宴说:“那你就当我的生命管理者。”
他们是站在同一片山口的爱人,感受同一片风暴。
情话总是动听,林稚晚陷入他的甜言蜜语里,安稳睡过去。
池宴本来是不打算睡觉的,可不知道怎么,居然也缓缓睡着。
/
再醒来,发生一件特别搞笑的事。
池宴,居然,感冒了。
林稚晚跟了他四五年,还是头一次见他感冒。
有点儿发烧,说话鼻音很重,最离谱的是,他感冒居然会有一只眼睛流眼泪。
“怎么样?”林稚晚问,“难受吗?”
阿杰也挤在床边儿,跟观察大猩猩似的看着他。
池宴不爱搭理阿杰,躲开他的视线,摇头:“还行。”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池宴:“……”
“草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出意外,阿杰笑得前仰后合。
还是林稚晚心疼他,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小声问:“要不要吃点儿药呀?”
男人生病了好像都喜欢靠着免疫力硬撑,池宴摇头:“不要。”
阿杰:“就这小身板儿?哥劝你还是别折腾了,乖乖听媳妇话。”
上次感冒都得追溯到未成年时期的池宴,这会儿多少有点儿面子上挂不住,为了让阿杰这位小家雀闭嘴,捞起一个枕头甩过去,道:“滚。”
阿杰也不恼。
抱着枕头乖乖滚了。
最后就剩下林稚晚和他大眼瞪小眼。
“回家吗?”林稚晚问,“还是先去商场?”
他们今天都没有换衣服,现在脏死了,还得先去商场买点儿衣服。
生病令池宴愈发龟毛,根本忍不了自己不换衣服,揪起领口嗅了下:“还是去商场吧。”
告别阿杰,直奔商场。
两人分别给自己买了衣服,又去永辉超市买了点儿食材,然后回家。
外婆留下的老宅子虽然时间久了,但由于林稚晚找人定期做打扫,现在也很干净。
小镇上治安很好,空宅子也没人惦记。
没有门锁,池宴翻墙进去,又从里面给门打开。
等他翻完,林稚晚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池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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