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裴修寒竖起食指在唇上比了一下,就来到了床前,晓晓睡得很沉,纤长浓密的眼睫直挺挺立着,睡颜很是恬静,那张平日里瓷白如玉的小脸却红扑扑的。
裴修寒伸手碰了一下她的额头,才发现她额头烫得厉害,他原本还怕开口说话,会打扰她休息,这会儿却忍不住问道:“怎么烧这么厉害?大夫怎么说?是受凉了?还是怎样?”
绿珠道:“大夫说许是这段时间劳累过度,忧思过重引起的。”
他满口术语,绿珠也没听太明白。
裴修寒便也没再问,太医很快就到了,他把完脉,就开了个药方,对裴修寒道:“晓晓姑娘没有大碍,她刚刚喝的药,也有降温的作用,估计等会儿温度会逐渐降下来,不必太担心,晚上按时喝药就行,这几日好好休养,以后勿要劳累,精神别绷这么紧,郁结于心很容易生病。”
裴修寒拧了拧眉,“她最近心情不好?”
小丫头每次瞧见他时,都一副高高兴兴的模样,裴修寒根本不知道,她曾郁结于心过。
绿珠也有些茫然,“没吧?”
小星悄悄翻了个白眼。
太医走后,裴修寒也没有离开,他盯着小丫头瓷白的小脸看了片刻,依然没弄懂,她为何会郁结于心,难不成是前段时间王金菊的事影响到了她?还是担心张立剿匪的事?
晓晓睡得很沉,她昨晚几乎一晚未睡,睡了两三个时辰,才醒来,她并不知道太医给她下了郁结于心的诊断,实际上,她也谈不上郁结,许是近来,情绪波动过大,才导致肝气郁结、心淤气滞。
她睡醒后,才发现裴修寒正坐床边看书。
男人一头墨发披在肩头,他斜靠在床柱上,神情慵懒,俊美的侧脸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立体。
有那么一瞬间,晓晓还以为她又做梦了,她手指轻轻动了动,想伸手去拉他的衣袖,不等她碰到他的衣角,裴修寒就察觉到了她的动静,他放下手中的书,扭头看了她一眼,“醒了?身体舒服点没?”
男人声音低沉,总是显得不疾不徐的,有种超脱世俗的冷静,唯有眸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晓晓的意识这才逐渐清醒了些,她点了点头,起身坐了起来。
她睡觉时,脱掉了外衣,身上只着单薄的里衣,领口不算低,仅露出一片雪白滑腻的脖颈,以及隐约可见的锁骨,纵使如此,她冷白如玉的肌肤,在暖色的烛火下,依然多了分惑人的意味。
晓晓没意识到不妥,她拿起一旁的外衣,披在了身上,又忍不住咳了几声。
随着咳嗽,少女瘦弱的肩头微微耸动了起来,单薄的身躯瞧着可怜又瘦弱。
裴修寒眼眸黑得如浩瀚的夜色,他没有多瞧,仅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少女肌肤又滑又细腻,他指尖不自觉蜷缩了一下,“没那么烫了,正好该喝药了。”
晓晓脸色略显苍白,她本就生得很美,此刻又多了种病态的美,瞧着又精致又脆弱,格外惹人怜爱,“哥哥,你怎么来了?”
因为生病的缘故,她嗓音微微有些哑,声调也格外软糯,落入耳中,让人无端心尖发麻。
裴修寒也放软了声音,“听说你病了,怎么一搬回来就生病?”
晓晓摇了摇头,想起昨晚的尴尬,她脸上不由有些发烫。
她眼睫轻轻颤了颤,才笑道:“我都好久没生病了,奶奶说,每次生完病,都会更健康的,哥哥别担心。”
她瞧着又乖,又可人,裴修寒心中软得不可思议,恰好绿珠将药端了过来。
裴修寒想喂她,晓晓却不肯,她伸手接住药碗,笑道:“我自己喝就行,只是有些起热,没觉得太难受。”
她也没用勺子,说完,就端起药碗,一口喝了大半,实在苦得喝不下去时才停下来。
裴修寒拿起一枚蜜饯塞到了她口中。
晓晓吃完,才道了声谢。
裴修寒总觉得小丫头一搬回来,莫名跟他有些生疏,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跟哥哥客气什么?”
谁料小丫头却偏了一下脑袋,他的手落了个空,裴修寒怔了一下,根本没料到她会躲。
对上他怔愣的神情时,晓晓细白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一下,她弯了弯唇,神情无比自然道:“哥哥,我不是小孩子啦。”
见她竟是在避嫌,裴修寒一时竟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漆黑的眼眸里,似是多了抹旁的情绪,浓烈的让人看不懂。
晓晓没敢多看,她乖乖喝完了剩下的药,喝完药,她才不经意提起昨晚的事,“昨天是我不好。”
她说完,飞快道了声歉。
裴修寒深深看了她一眼,有那么一刻,他还以为,她是看懂了他的心思,才有意躲着他。
裴修寒薄唇紧紧抿了起来,“不必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晓晓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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