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她喝了不少水,半夜起了一次夜,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时,她想到了断腿的裴修寒,一下就清醒了起来。
他行动不便,需要方便时,该怎么办?
晓晓一时有些懊恼,竟才想起这茬,她连忙下了床,找出个小桶,原本想等天亮时,再给他,谁料他室内竟还燃着蜡烛,晓晓干脆敲了敲门。
裴修寒还未歇下,听到敲门声,狭长的眉微微挑了一下,“进来。”
晓晓拎着小桶,走了进去,男人斜靠在床头,正把玩着他的小瓷瓶,他神色淡淡的,烛火下,那张俊美的脸,毫无瑕疵,似乎多看一眼,就是对他的冒犯。
想到此行的目的,晓晓脸颊有些热,她什么也没说,放下小桶就想逃走。
裴修寒瞧见小桶时,就隐约猜到了什么,他本有些尴尬,见小姑娘比他还要尴尬,他倒是自在了些,出声喊住了晓晓,“小丫头,家里有木板和车轮吗?”
他们非亲非故,就算她心善,不嫌弃这些,裴修寒也没法心安理得地让她伺候。
他打算自己做个轮椅。
多余的木板自然是没有,晓晓想了想,将板车推了进来,“这个可以吗?”
裴修寒瞧见板车,便支撑着身体要下床,怕他摔倒,晓晓连忙扶住了他的手臂,裴修寒不喜旁人的靠近,身体僵硬了一下,对上小姑娘澄清剔透的眼眸时,他紧蹙的眉,才舒展开来,“我自己来。”
晓晓没松手,扶着他坐在了凳子上。
夜已经很深了,见他现在就想改造,晓晓干脆帮着他打杂。
他手指修长白皙,宛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好看得不得了,晓晓莫名有些移不开目光,只觉得这双手漂亮极了,不像她掌心都是茧子。
若非不会改造,晓晓都想直接帮他做好,总觉得他这双手,不该做粗活,然而他干起活来却很利索,一块块木板很快就被他拆了下来。
晓晓弄懂怎么拆的后,也帮着去拆。裴修寒赶了她一次,小姑娘却没听,她看着乖巧,有时却又很固执。
裴修寒没再管她。
拿锤子卸最后一块木板时,晓晓不小心被木板上面的钉子扎了一下,晓晓疼得嘶了一声。
裴修寒拧眉,扫了一眼她的手指,这才发现小姑娘白嫩的掌心竟布满了薄茧,一看就做惯了农活,指腹因被扎伤了,冒出颗血珠儿。
他再次开口赶人,“回去睡觉。”
晓晓本想说没事,对上男人不容拒绝的目光时,下意识咽回了嘴里的话。
她乖乖回了自己屋,翻来覆去都没能睡着,晓晓总觉得他半夜赶工,是想方便,也不知他能不能成功。
她悄悄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趴在窗前,细白的小手抓住了窗棂,往里偷偷瞄了瞄,想看看他做好没。
男人耳力好,早在她下床时,就听到了声音,见小丫头趴在窗前,探头探脑的,裴修寒挑了下眉。
他刚掐过她,本以为她会怕他,谁料,她竟又不怕死地凑了过来。以为她是好奇轮椅怎么做的,裴修寒没再管她。
他手脚麻利,没过多久,就做好了轮椅,手臂一撑,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轮椅上。
晓晓眼睛亮晶晶的,直到男人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她才意识到被抓包了,紧接着室内传来了他清冷悦耳的声音,“还没看够?”
晓晓有些心虚,唔了一声就跑掉了,夜色太黑,她跑得又太快,一下子绊倒了,晓晓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裴修寒推着轮椅,出了房屋。
晓晓慌忙爬了起来,只觉得糗大了,小脸涨得通红,她额头很疼,轻轻嘶了一声,脸颊也有些痒痒的,她伸手抓了一下,指尖一片黏腻感。
竟是血。
她怔怔坐在了地上,见男人推着轮椅,来到了自己跟前,晓晓慌忙爬了起来。
外面光线很暗,离近了,裴修寒才发现小丫头磕破了脑袋,她呆呆坐在地上的模样,莫名有些可怜巴巴的。
裴修寒本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见她这样小,家里连个成年人都没有,耐着性子,丢下一句,“进屋。”
随后,他就推着轮椅回了室内。
晓晓迟疑了一下,乖乖跟了上去,布巾在他屋里,她需要擦擦脸。
她一手按着受伤的额头,一手去拧水盆里的帕子,拧干帕子后,就胡乱擦了擦,布巾很大,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得她小脸都皱了起来。
裴修寒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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