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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雪煞有介事地跟着闻嘲风点点头:“有道理啊,这大概就是灯下黑吧?不过小园知不知道他祖父这么厉害吗?要不要我改天介绍你和小园聊聊?”寒江雪还是挺想帮自己的小伙伴达成所愿的,如果向阁老真的是掌握遗诏的人,那私下表现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我自己来吧。”闻嘲风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曾经他有多想利用寒江雪,如今就有多想撇清这个嫌疑。毕竟他不想将来阻碍他和寒江雪在一起是理由之一,是寒家人觉得他在利用寒江雪。
然后,闻嘲风就把话题转向了太后,不想寒江雪继续纠结这个:“你觉得我们怎么才能打动太后呢?如果威逼不行的话。”
“利诱?”寒江雪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因为考虑到了闻嘲风的感情。
闻嘲风也果然摇了摇头,倒不是他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太后,而是:“我们能够提供给她的利诱条件,无外乎是提前放她出来。这个条件太轻了,她不会同意的。其他再重一点的利诱,闻云幛则不会同意。”
“威逼不行,利诱不行,太后真的好扎手啊。”寒江雪之前看闻嘲风一击搞定了太后,还觉得她很好对付呢。
如今想来,太后能够成为宫斗冠军,总是有她的理由的。
两人在一起回到寒家之后,就开始各忙各的了。闻嘲风忙着搞阴谋诡计,去和向田拉线,寒江雪则去了雍畿书塔,继续没日没夜的寻找闻伯爷藏起来的暗号。那些大大小小像龙蛋一样的暗语,寒江雪都快倒背如流,成为他的噩梦了。每天都在想着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寒江雪研究“龙蛋”的时候,闻嘲风则终于拿到了他府里上上下下人员的调查情况。也就是在那一刹那,他灵感乍现。
于是,闻嘲风马不停蹄的二次入了宫,和皇帝闻云幛谋划了一番后,就直接前往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的寝宫叫天年宫,颐养天年的天年。是历任太后居住的宫殿,位于皇城比较偏僻的西北角。闻嘲风几乎从未踏足过这里。一般的太后,都会带着先帝一些品级比较高的遗孀,一并居住在天年宫,但钱太后比较独,她把先帝留下的没有子嗣的太妃、太嫔,都移到了隔壁的宫殿里,自己独霸一宫,据说是因为她怕吵闹。
如今的天年宫倒是不吵闹了,门可罗雀,萧条异常,安静得吓人。
隔壁宫里的太妃们,不知道开酒庆祝过几回了,真心没几个人喜欢这位佛口蛇心的钱太后。以前太妃们处处得给太后面子,如今皇后掌管六宫,事事妥帖,公正公平,太妃们也就不用仰太后鼻息了。
谁能想到呢?她们虽然没有自己的孩子,但先帝却给她们养了一个好皇帝,娶了一个好皇后。大家在晚年总算是过上了还算安详的生活。
闻嘲风想见太后,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见到。
钱太后虽然是自请闭宫,但其实就是自己在皇城里画了一方天地出来,她依旧可以在天年宫里作威作福。她拒绝闻嘲风的理由都可以理直气壮——自己是个罪人,怎么能随便接见外客?
但闻嘲风也是有备而来,他带着圣旨,太后不让他进也得让,不行他就硬闯。
他是个疯批这件事,还有人不知道吗?
反正钱太后是知道的。太后不想和闻嘲风闹得太难堪,只能放他进来。但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她端坐在大殿上,打扮得依旧是那么精致妥帖,却连一个座位、一口热茶,都没想过给自己的“儿子”上。
闻嘲风也是个混不吝,不等钱太后开口,就自己找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下了:“我猜母后肯定是不忍伤害自己病重的可怜的儿子的。”
钱太后被噎得没话,只能冷言冷语地说起其他:“本宫这里如今的情况就是这样,点心没有半块,瓜子发霉,茶也只有凉茶,无夷王殿下将就吧。”钱太后觉得闻嘲风就是来看她笑话的,那她不如索性哭穷,走了闻嘲风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哪里想到闻嘲风却是来者不善:“我哪里敢喝您的茶,吃您的瓜子呢?怕不是嫌命太长了。小时候侥幸活下来,长大了可未必还能再幸运第二次。”
钱太后不是皇帝闻云幛那样好诈唬的人,闻嘲风开口后,她连眉毛都没挑一下,端着自己热茶杯的手,都是那么的稳:“你说什么,哀家可听不懂。”
“您要是真的觉得我冤枉了您,您就不会是这幅样子,不一哭二闹三上吊,趁机搞臭我的名声,怎么会罢休呢?”
稳重也有稳重的突破口。
钱太后冷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随便你闻嘲风怎么说,我反正是不会主动承认的,有本事你就拿出来证据。
“证据可不能让您看,但皇帝已经看了。不然您觉得我为什么能被皇帝放进来呢?因为苦主总要来讨个说法啊,对吧?我当年入宫时还是个孩子,威胁远不如其他龙子大,为什么偏偏您就要断了我的龙音呢?总不能是因为当时就只有我还在吃小食吧?”
钱太后本来对闻嘲风说的话,是不打算信任何一个字的。可闻嘲风如今言之凿凿,甚至点出了专供年幼龙嗣吃的小食,她又忽然没那么确定了。
闻嘲风的事……
那确实是她做的啊,她也不是针对闻嘲风,她是针对所有的养子。
像闻云幛,她就想用当年还是个晓事宫女的郑贵妃搞事的嘛,可惜没成功。其他养子也一样,或多或少都有点事,她一点也不嫌弃打击面太广,只恨他们入宫抢了本来属于她儿子的一切。哪怕不能真的搞死他们,她也不想他们痛快。
这些年看着闻云幛因为大皇子、闻嘲风因为自己的病而痛苦不堪,钱太后别提多开心了。她就是这么见不得他们好,一如他们就像是扎在她心里的刺那样。
就互相折磨呗,谁先死了谁解脱。
“您说,我如果把这些证据曝光于天下,您还能活着的概率有多大?您的哥哥还能保住您吗?”闻嘲风笑得胸有成竹,一副他就是来炫耀的样子,看着太后最后仓皇又无用的挣扎,“您不会天真地以为,还能够从这里出去吧?我会让您如愿?”
钱太后冷笑:“你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我兄长……”
“若,我只是在说假如啊,别当真,若我和您的兄长已经达成了协议呢?您死了,我们就放淮王一条生路。您猜,钱将军会不会答应呢?”
她的哥哥会吗?
肯定会啊。
反正都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谁挟不是挟呢?只要淮王活着,就是他们钱家的一面旗帜。等淮王上位,她相信她的兄长会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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