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虽然觉得有点儿突然,但还是莞尔笑道:“请随晚辈前来。”
张幼双盯着那两人看了半天,确定自己之前没见过他们。
她目前正有点儿迟疑要不要过去看看。
虽然猫猫从小到大都比较独立,
最重要的是,张幼双心里一紧,皱起了眉,她有点儿担心这两人可能和昨天那熊孩子有关。
就在张幼双纠结的时候,没想到张衍一抬眼,却看到了她。
张衍可能没想到她怎么突然出来了,愣了一下:“娘?”
娘?
这回换成新帝陈贯错愕了。
他不自觉往前迈了一步,看着张幼双,好奇几乎快从眼底溢出来了,“你就是俞危甫的……?”
俞危甫?
这位是俞峻的熟人?
这位眼里的惊讶、好奇让张幼双也愣了一下,礼貌地问:“您是?”
……不知不觉间她就该换成了敬语。
不是她没出息,主要是她已经确定面前这两人应该不是为那熊孩子来的了!
张幼双她穿越之前好歹也是个中学副科老师,也碰到过上面领导下来检查。
面前这位不知名的大佬,看着年近半百,浑身上下有股张幼双说不清道不明的上位者的气势。
这股气势比之她见过的那些领导都要强劲,于是她说话间都不由自主的谨慎了许多。
竟是个圆脸,眼睛很大,样貌不甚多惊艳,但也是个清秀佳人,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很是标致。
虽然这姑娘还没说几句话,但碰上人时说话做事,这一举一动倒是颇为大方的。
看上去有点儿小啊这……
看着张幼双,新帝一时迟疑了。
这姑娘当真有三十多岁了?
俞危甫他这么多年不成亲,当初他替他介绍也没个动静,新帝懵了。
难道说他之前是弄错了俞危甫的口味?
他喜欢这种小的?
……
新帝心底默默感叹了一句,想不到啊,你俞危甫竟然是这种人。
张幼双察觉到这位大佬在打量她,她懵逼地任由这位大佬打量了几眼。
而田翩翩也似乎是有所察觉,敏锐地没有多说什么。
这位大佬才收回了视线,感慨地说了句,“我是俞危甫的好友,夫……夫人,危甫是不是就在楼上呐。”
夫人这个称呼,让张幼双耳根子一热,有点儿心虚。
她和俞峻酒席都还没摆,证也没扯,现在这个状态就是私相授受。
“是,是在里面,我带您去吧。”
她笑眯眯地主动说。
使出了宛如在还在职场上的那浑身解数,露出个商业化的亲昵闪亮的笑容。
这厢,俞峻还在与陆承望说着些话,当然,都是些并不深入的闲话。
王希礼、祝保才、孟敬仲他们坐在一边儿旁听。
虽然都是些并不深入的闲话,可陆承望越是与俞峻交谈,就越吃惊。
他本来以为俞峻只是个书院夫子,可是就这三两句的功夫,陆承望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面前这位俞先生,说话做事好像都是淡淡的,但说的东西,却又是深入浅出,极为有道理。
……
这个疑似俞峻朋友的大佬貌似对她很好奇的模样,一路上笑着问她。
“冒昧问句,娘子今年多大年纪。”
“三十多啦。”
新帝笑道:“倒是看不大出来。”
张幼双笑眯眯地一边推门,一边说,“哪里能和您比,您看着精神气足,更显年轻,我一时半会儿都猜不出您年纪。”
新帝哈哈大笑。
“到了,俞先生就在这里面——”
张幼双一推开门,屋里说话的两个人就转过了脸来。
一看到她,陆承望面色大变,脸色瞬间都白了一截,宛如见了鬼的模样。
……张幼双愣了一秒,才意识到陆承望看的不是她,而是她后面那位。
就这半秒的功夫,陆承望竟然一撩衣摆,一向温润的青年貌似吓得够呛,竟然直接离了席拜倒在地,震愕道:“陛、陛下?”
什、什么?
陛下?
轰隆隆。
张幼双脑袋上五雷轰顶,呆若木鸡地怔愣在了原地。
她当然知道这两个字代表什么,可是陛下?
!
刚刚和她唠嗑的这位是当朝的皇帝陛下?
听到这话的瞬间张幼双脑子里齐齐地飘过了“卧槽”等等表示感叹的词汇,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张衍也懵了半秒,看了看刚刚这个“陈伯伯”,又看了看陆承望,俏脸也刷地就白了。
屋里王希礼他们也茫然,众人又惊又懵,不明所以地跟着陆承望齐齐跪了下来。
新帝倒是安然地受了,朝另一个方向笑道:“危甫,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这个时候,连同张幼双在内,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俞峻身上。
俞峻本是坐着的,看到陆承望站起来,于礼也跟着他站了起来,却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新帝陈贯。
望着门口的来人,俞峻他怔了怔,眼里飞快地掠过了抹情绪。
而后忽地意识到如今的陈贯已不再是当初的东宫太子了,便也撩了衣摆,沉静静地跪倒了下去,敛容肃了眉眼说:“草民,拜见陛下。”
其实会见到新帝陈贯,俞峻他并不意外。
早在上京前,或者说在布政衙门里拿出那柄尚方宝剑起,他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可是新帝陈贯这个时候却不大高兴。
俞峻这一跪,跪得他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面前的男人和从前比,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清瘦了些,轮廓也更加深邃了。
也不再是那白袜黑履,红罗上衣、下裳和蔽膝,锦鸡补子的正二品的打扮。
从前那个俞峻常安安静静坐在官署,脾气好性子淡,鲜少责备属下,上朝时说的话也不多,不出风头,如海般深静,是种温和的威严。
如今的俞峻却是青色直身,乌发拢在脑后,灰扑扑的长靴,除了那双依然剪剪霜风的静冷的眼,低调得几乎丢到人群里就找不出来。
他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
新帝强笑道:“你、你,快起来说话。”
俞峻说:“礼不可废。”
新帝心里那叫一个难受,不高兴地拉下了一张脸道:“你这是何必,你我之间还计较这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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