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能感受到烛火的明亮,耳畔清楚地听到夜雪瑟瑟的寒声。
俞峻顿了顿,大掌顺着后脑,掠过露出了那一截脖颈,又顺着腰线往下,托住了她。
张幼双脸上烫得就像烙铁,浑身颤抖得几乎快融化了。
梦与现实的分界线已经不甚明了,俞峻微蹙着眉头,也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醉着,抑或者故意借这机会,抛却了那一身的拘束,行这种事。
张幼双在推拒,他紧紧地箍住了她。
她好像窘地几乎快哭了。
耻度太高了,她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俞峻手上的动作。
拢着的眉梢轻轻一跳,俞峻他从来不知道张幼双也会有这种窘迫到快哭出来的时候,她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舍放开她。
身子与心灵仿佛被剖成了两半。
心灵挣扎着,不忍,觉得不好,手上的动作却不欲放过。
就在这时半掩的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也就只有张衍了!
张幼双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瞬,头皮瞬间麻了一半。
真的差点儿急哭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深刻地察觉到了男女之间体力差距之大。
她不敢动,害怕动静会引来张衍。
会、会被猫猫发现的……
伴随着张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好在,少年在门口停下了,关切地问:“娘?
先生怎么样了?”
可俞峻却没有停下,他反而垂着眼就胸口埋头描摹了下去。
“还、还好,衍儿,你能帮我收拾一下桌子吧。”
张衍不疑有他:“我这便去。”
张衍一走,张幼双松了口气,趴在了俞峻身上,回想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差点儿紧张得没厥过去。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烙在了腿上,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便再也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拢住衣襟,使劲儿九牛二虎之力挣脱开,从床上几乎是摔了下来。
她一挣脱开,俞峻倒也没醒,反而就这样皱着眉……睡、睡着了?
低头飞快地检查了一下的衣着之后,张幼双心跳如擂地一口气跑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被夜风一吹,冰冷的夜雪落在肌肤上,张幼双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颤抖得厉害,走到水缸边往里面一看。
积雪反光映照的夜色恍若白昼,张幼双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脸色红得不正常。
她硬着头皮逼自己别胡思乱想,在院子里徘徊了一会儿,发现了个严峻的事实。
……她不知道她回去要怎么面对俞峻了。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成熟的现代女性还怕这个,可奈何她母胎lo到现在,唯一一次经验还是刚穿越的那一次,更别提她压根就没记住,什么味儿都没咂摸出来。
张幼双左思右想,在外面磨蹭了好久,一直到冻得有点儿受不了了,这才视死如归地回到了屋里。
但愿俞峻喝断片儿了什么也不记得。
她回去的时候,猫猫已经把桌子收拾干净,正把碗往碗橱里放。
看到她,张衍顺手在围裙上擦了两把,惊讶她怎么从外面回来了。
张幼双问:“先生醒了吗?”
张衍愣了愣:“似乎还没有。”
张幼双咬牙:“我、我进去看看。”
殊不知她这副模样在张衍眼里看起来有多奇怪。
就在张幼双视死如归地踏入屋里的时候,却看到屋里坐了个清凛的身影,侧脸对着支摘窗,乌发垂落在腰后。
……不是说没醒吗?
她半只脚都已经踏了进来,俞峻听到动静,也侧眸看了过来。
对上俞峻清冽的目色,张幼双的脸不争气地再度红了。
可俞峻却好像根本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他揉了揉额角,蹙眉问:“我睡了很久吗?”
张幼双松了口气,“没。
没有,还好。”
俞峻:“……”
“先生何故站得这么远?”
许是醉酒之后,俞峻嗓音有点儿沙哑。
张幼双硬着头皮:“……我想到厨房里还有点儿事,我、我先走了。”
“……”俞峻似乎看了出来,任由她转身溜了,并不去戳破她。
或者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戳破她。
他修长的,骨节分明的五指收拢,又张开,指尖仿佛残留着温润绵软的触感,如轻摩风雪中瑟瑟发颤的红梅,这股细微的电流一直穿透了心底。
他自始至终都是半清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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