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了挣扎。
显而易见地,俞峻被她笑得尴尬了起来,耳根甚至都微微泛起了红色。
他阖上眼,仿佛努力镇定下来一般,叹了口气,“我只是怕,我非衍儿亲父,他对我心存芥蒂。”
张幼双强忍住笑意,努力安慰道:“……不会的,猫猫不是这种人。”
俞峻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猫猫?”
张幼双挠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是他的乳名。”
当然是她偷偷叫来着,连张衍都不知道这件事。
在俞峻面前这么说,张幼双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好像俞峻并没有在意,而是一副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模样。
显然是认认真真记了下来。
果然如她所料,俞峻果然是个认真的人。
就像上次隔着门板的那个亲吻一样,太过专注,以至于令人心悸。
反正也没事,张幼双干脆坐在俞峻面前,看着他办公。
男人垂眸认真工作的时候,和猫猫几乎是如出一辙。
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形状尤为优美。
一头绸缎似的长发竟如乌黑的落瀑一般。
这个时候就要感谢大梁的服饰风格了,并不拘一定要戴冠帽,这一捧乌灵若梦的发就应该披散在肩头,才显得动人。
怎么看都是个男神,大龄男神。
张幼双越看心里就越有拿下了俞峻的自豪感。
突然就很想上下其手,摸一摸,捋一捋,捏一捏什么的。
然后,她真的没忍住,大脑一抽就这么做了。
她伸出手光速在俞峻腰上摸了一把。
没想到俞峻反应极快,瞬间就抬起眼摁住了她的手腕,和她目光撞了个正着。
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之后,张幼双嘴角一抽。
或许是俞峻的目光太过冷澈动人,她下意识脱口而出给自己挽尊:“先生,你被我摸了!你不干净了!”
俞峻:“……”
张幼双:“……”
颓然捂脸,呻—吟了一声:“我在说什么。”
俞峻嗓音很淡也很平静:“不干净了。”
“求你别说!”
她怎么没发现俞峻还有这种天然黑的属性?
张幼双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却没抽动。
男人垂着眼,牢牢地摁住了她的手腕,出乎意料的强势。
张幼双的心飞快地跳动了起来,浑身上下就好像过电一般,指尖紧张得都蜷缩了起来。
她的掌心几乎能感受到男人紧实的腰线。
抬起眼,目光立刻就能勾勒出俞峻的轮廓。
毕竟年过四十,虽然肌肤白皙,高鼻薄唇,但与年轻人相比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眼窝更深邃,轮廓更立体,像是经由风霜雕琢而成。
每一分粗粝,每一分柔和精细,却恰到好处的结合在一起。
少一分,则显得太过青涩。
多一分,则又有些沧桑。
不多不少,正是刚刚好。
几乎是在下一秒,那个破廉耻的梦就猝不及防地涌入了脑海。
寸寸紧绷的皮肉,汗流浃背,清冷却饱含欲念的吐息。
她其实隐约能察觉出来俞峻本性还算强势。
或许是童年的经历使然,逼着他独立、成熟,以至于强势。
否则也不会那天当着杨逅等人的面作出那种事情来。
摁住她的手,几乎是出自他下意识的行为。
好似有一股细微的电流自肌肤相触的地方,猛地贯入了四肢百骸。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俞峻眉心抽动了一下,飞快地松开了手。
毕竟已年近不惑,说是真正的心无旁骛,薄情寡欲这是假的。
动作往往快于心灵一步,反映出了他内心真实的所思所想。
张幼双也顺利抽开了手,不过气氛却莫名变得尴尬和焦灼了起来。
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张幼双紧张得冷汗都快滴下来了:“先,先生我先回去了。”
俞峻吐息微有紊乱:“嗯。”
却在人视线所未能见的桌底,胡乱地整了整衣衫。
他这四十年来,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从未像今天这般紧张羞惭,僵硬得仿佛一根戳在原地的木头。
再看向桌上这些圣贤书的时候,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乡试以八月,会试以阴历二月,在这之中还有数月的时间可供举子们准备。
临近年关的时候,九皋书院给学生们放了学。
搁下手中的公文,俞峻抬起手捏了捏紧蹙的眉心。
身边同事来来往往与他道别,偶有学生也笑道:“先生,我们走啦!”
“先生,来年见!”
俞峻都一一点过了头,“来年见。”
碰上学生则也多提点两句,叫他们回去别忘了念书。
陶汝衡将书院丢给他之后,便寄情于田园山水,成了个甩手掌柜。
书院事多,临近年关累积的公文案牍更是堆积如山。
左手边上还放着一沓高高垒起的请帖。
九皋书院的俞吉就是俞峻这消息传出去之后,哪怕过了数月,请帖还是源源不断地送过来。
能见的他都见了,实在抽不开身的也只好推拒了。
此时,春晖阁里的人都已经走得七七八八。
张幼双也已经走了,在此之前张幼双到请他回家过年,但被俞峻婉言谢绝。
这让张幼双有点儿愣愣的。
她以为她和俞峻的关系已经能带回去过年了?
可是俞峻的反应却很“冷淡”,他好言拒绝了她。
“不了,书院上尚有许多杂事。”
既然如此,张幼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心里有些闷闷的,刻意没去看俞峻。
“啊、啊那好。”
实际上,他与张幼双如此既无夫妻之实,亦无夫妻之名,更何况,他非张衍亲父。
俞峻能感觉出来,自从他上回在布政衙门里说出了那番话,张衍碰上他就隐有些不自在。
从前师生相处倒也自然,经过这一遭,却生疏了不少。
俞峻敛眸,握笔的手紧了紧,墨渍在纸上晕染。
到底是比不上亲生父亲的。
他虽有意和缓他与张衍的关系,始终不得其法。
如此答应张幼双的邀请,登堂入室,到底给人以鸠占鹊巢之感。
四周阒无人声,春晖阁外大雪如席压在松树上,松针不堪重负,簌簌地抖落了一地的夜雪。
钱翁没去了倒还好,他就亲自下厨去做一桌菜叫上钱翁一道儿吃。
钱翁人老了爱念旧,说说笑笑,他也就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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