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没有摆出什么“为往圣继绝学”的孔孟大道,也没有长篇大论。
毕竟她只能给出大概的方向和建议,决定权还在这位巨巨自己,她写再多也没用。
纸上的字迹峻拔有力:
晚辈认为,“教书”并不是什么退而求其次的无奈之举!教育是立国之本!
少年慷慨激昂陈词:
“需知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戎狄(此处作了改动,欧洲),则国胜于戎狄,少年雄于天下(地球),则国雄于天下。
有言:“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迩,其犹可扑灭?”
“晚辈以为,思想就是那星星之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必将摧枯拉朽般地席卷一切旧的、腐朽的风气。
为国家吹来一阵新风!”
搁下笔,张幼双也忍不住长舒了口气,心情激荡,浑身上下热血沸腾。
酣畅淋漓!
有种将憋着的一口气一吐为快的畅快之意。
穿越至今,虽说《五年科举三年模拟》成了坊间最受欢迎的科举辅导用书,但矫情点儿说,她依然有种孤独感。
她和他们所受到的教育天差地别,这导致了思想也天差地别。
这让张幼双有点儿失魂落魄。
她唯一能沟通的对象只有张衍。
这不是藏私,当思想超越了时代的局限,只会为张衍带来格格不入的痛苦。
古往今来,这些诸如李贽之辈的思想家,下场实在是说不上有多美妙,“人不知而不愠”的境界又谈何容易。
她虽然不知道和她通信的这位巨巨姓什么名什么。
但透过这些书信,也依稀能看出这位不知名的巨巨,肯定是个受过良好教育,地位崇高的人。
否则也不至于被堂堂书院的山长三请四邀的。
借这位巨巨之手,说不定她这微小之力也能带来些翻天覆地的改变呢!
哪个穿越者会甘于平庸,做封建礼教的拥护者。
至少,她张幼双不是。
她,张幼双,要果断地对这些封建礼教,德言容功说声不。
她要搞事业!
哪怕这或许会给她带来无边无际的痛苦,至少她热烈地存在过!重活一生,却不是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地,像老太太的裹脚布那样过活。
此时此刻,我手写我心。
终于将穿越以来的这股憋闷都小小地抒发了出来!
方才摇摆不定的心,也终于落到了实处,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对!就像今天下午和吴骚年商量的那样,写小说,借文字来抒发自己的所思所想!
她不甘心只写点儿教辅!她要做大梁朝文娱行业的1!要做站在大梁朝文娱教育事业顶端上的女人!
在越县,这个不大的屋子里,女郎翘起唇角,黝黑的瞳仁里倒映着烛火,勾勒出两轮弯弯的小月牙。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俞峻低声念了两遍,默记在心,默默咀嚼了三四回,皱着眉垂下了眼。
眼前却又奇异地再度浮现出了那下棋的白衣少年的模样。
明明不过第一次见面,这少年却十分贴合他心目中学生的模样。
或许这少年当真冥冥之中与他有什么联系。
写完信后,张幼双倒没有着急上床睡觉,又招招手把张衍给叫过来了,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将这段时间在心里反复思忖过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张衍,娘问你,你想去私塾念书吗?”
她这段时间忙来忙去,差点儿把张衍念书这件事儿给忘了。
受到祝保才考上九皋书院这事儿的启发,张幼双才猛然想起来,随着张衍年岁渐长,在家里学习这事儿明显不具备可行性。
有的她能教,有的,张幼双坦然地承认,她教不了。
张衍有些意外,旋即恭敬地说:“单凭娘亲安排。”
“不,我是问你的意见,”张幼双果断反驳了回去,“做爸妈的不能替孩子做决定,你是独立的,不是我的附庸。”
听她这么说,张衍想了想:“儿以为,无可无不可,在私塾念书,和在家里念书并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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