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
昔年弟子颜渊、仲弓、司马牛、樊迟等人问仁,先师因材施教。”
“又据各人秉性不同,曾劝子路三思而行。
“劝冉有闻义气而先行。
……”
“那敢问先生呢!”
张幼双话锋一转,语气陡然拔高。
伸手一指章德厚,疾言厉色,大喝道:“先生之因材施教,是劝祝保才弃学吗?
!”
说起来这还是两家默默打了这么多天擂台,两位先生头一次硬碰硬对上。
原本跑走的祝保才脚下重心不稳,差点儿啪叽一声摔倒在地。
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两人,默默听着。
甚至有不少住户听到动静,都打开门走了出来,好奇兴奋地伸着脑袋围观。
章德厚被张幼双这有条不紊的话一堵吗,堵得喉口痰涌,面色青白。
置身于众人视线之下,顾忌面子,不好动怒,憋了半天,这才甩袖冷哼了一声。
“先师曾言朽木不可雕也!祝保才这种顽劣之辈,我教不了!”
“朽木不可雕也”此句出自《论语·公冶长》,是孔子用来斥责学生宰我的一句名言。
“宰予昼寝。
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
张幼双不慌不忙,口齿依然伶俐清晰:“那我敢问先生,先师可曾真正放弃了宰我?
!劝宰我弃学?
“若真放弃了!这孔门十哲又从何而来!
“子曰:‘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
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
言语:宰我、子贡。
政事:冉有、季路。
文学:子游、子夏’,若先师当真因为宰我顽劣,而放弃了宰我,这孔门十哲又从何而来?”
章德厚须臾紫涨了面皮。
似没有想到张幼双这嘴炮技能竟然这么熟练。
众人这目光齐刷刷都落在了他身上,他急火攻心,竟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忙强撑着急急地叱了一句道:“人力有所不逮!”
但谁弱谁强,谁有理谁无理,已然可见分晓。
围观众人一阵窃窃私语。
“这章夫子怎么还说不过张幼双呢?”
“……”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章德厚面色涨得更红,气得瞪大了眼。
张幼双往后退了一步,微笑道:“力有不逮,说得好。
“先生也是读书人,难道不知道先师“知其不可而为之”的信念吗?
“先生自诩孔门弟子,那敢问先生可有继承先师之遗志?
可为之了?
可有坚持下来?
章德厚脸色气得蜡黄,胡子颤抖,唇瓣直哆嗦:“你……你……”
张幼双又劈头盖脸地打断了章德厚的话,扬起了嗓音道:“做不到的那是你。
不代表我做不到!”
“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不是祝保才不行,我看他天赋高,好得很。
“先生不行,还是从自己身上多找找原因罢!”
最后一个铿锵有力的字终于落地。
四周霎时间变得极为安静,鸦雀无声。
月上柳梢,只闻晚风习习,虫鸣细细。
张幼双眼睛大,眼黑多,眼白少,看人时目光淡淡,显得尤为专注。
傍晚的霞光在脸颊上勾勒出一道金边。
说完这一段话,她就袖手,静静退到了一边。
祝保才脚步一顿,听到后面儿这足以称得上荡气回肠的宣言。
脸上发烧,心里像是被用重锤狠狠敲了一把。
眼眶一热,匆忙用书包捂住脸,飞也般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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