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埋头各种记笔记,差点儿就犯了她爹张廷芳的老毛病,倒上一杯酒,佐酒夜读。
看到正嗨皮之处,再往后一翻,后半本却是一片空白。
张幼双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难道那位不知名的巨巨只批注了前半本就到了还书时限吗?
恋恋不舍地合上了眼前这本《四书析疑》,张幼双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都是这位不知名巨巨的锅,她现在完全睡不着了。
张幼双热血沸腾,心情激昂。
忍不住站起身,将椅子一推,打开窗,仰头望向了这天上的一轮朗月。
斜月静婵娟,灯暗玉虫偏。
晚风细细,花香如熏。
张幼双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五指合拢,拢入了一剪的月光。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指的或许就是现在的心境吧。
心念一动,张幼双果断又拉开椅子,坐回到桌前,拿起桌上空白的宣纸,用尺子裁成一张又一张的小纸片。
顺着这空白的后半本,学着这位巨巨的排版,提笔写下了这古往今来各种注疏,再佐以自己的想法和点评,一页一页夹到了书里。
有这位巨巨珠玉在前,她没有这勇气直接在书上乱写乱画。
就这样忙活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张幼双突然有点儿尴尬,脸上发烫,总有种关公门前耍大刀的感觉!
热血上头果然是不可取的。
张幼双默默捂脸,内心流泪。
又实在舍不得自己的劳动成果,想了想,干脆又裁了一张空白的小纸条。
蘸取墨水,提笔。
对着面前这张空白的小纸条,挣扎纠结了好一会儿,飞快地写下了一句话,这才合上了书。
天光熹微之时,她又回到了知味楼,将这本《四书析疑》给塞回了书柜里。
做完这一切,张幼双都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不管了。
那位巨巨说不定也看不到。
再说了她好歹也是出过好几本教辅的女人了!
踩着金色的日光,张幼双神清气爽,嘴角忍不住越翘越高,蹦跶着回家去了。
一步一步踩着金色的斜阳,吴朋义推开了面前颤巍巍的柴门。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儿打开,露出了里面寥落的景象。
布衣瓦罐,蛛网盘结。
踏着沉重的步伐,吴朋义拂去了桌上的蛛网,嘴角抽搐得略微厉害。
他现在有点儿后悔打肿脸充胖子跑去赞助张幼双了!
当初他和他爹大吵了一架,跑出来的时候,就带了点儿笔墨纸砚,今天大半都赞助了张幼双。
他有这闲心他还不如卖了呢!
他本来以为他爹不过就说说气话,总不能眼看着他饿死是不是,哪里想到他爹竟然这么凶残狠心!竟然真的一文钱一粒米一瓢水都不乐意给他!
刚搬出去的时候,他还能跑到花椒楼里去住,时间一久,钱包就迅速干瘪了下去。
一搬再搬之下,只能找到这么个寒酸窘迫的柴舍,附近是鱼龙混杂,污水四溢。
咕噜噜。
捂住咕噜噜直响的肚子,饿到肠子都打结了有没有。
这太悲伤了。
吴朋义望着桌上这空荡荡的碗,默默走到床前,躺平了下去。
好饿。
咕咚——
咽了口口水,吴朋义一个鲤鱼打挺,垂死病中惊坐起。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又看了眼桌上堆叠着的剩下来的宣纸湖笔徽墨。
他还是得出去找活计!就照之前的计划那样,对,之前的计划。
吴朋义他之前的计划么,想得倒还是挺美好的。
具体是这样的。
简而言之,那就是他想搞话本!
最近这几年来,话本在坊间风头正盛,像他家主营的科举时文之类的,针对的主要还是学生们,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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