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何夏兰心里咯噔一声。
不愧是先生啊,这教出来的孩子就是不同凡响,连衍儿这种先天不足的都能教成这般懂事伶俐的模样。
不知不觉间,语气中已带了几分恭敬的意味。
“嫂子今儿做了点儿鲜虾肉团饼,双双啊,要不要尝一尝?”
张幼双想了想,也不好再推辞:“那多谢嫂子了。”
“邻里之间,客气什么?”
“双双,你这书放哪儿啊?”
照何夏兰的意思放门边儿就行了,其实张幼双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是借来的书,还是要好好照顾的,便道:“我来吧。”
珍而重之地抱起书,颠颠地放在了书桌上,顺手拂去了封皮上的灰尘。
何夏兰望着张幼双的背影,心里不由一阵感叹,不愧是读书人,这对待书的态度就是不一样。
何夏兰还有点儿不大乐意挪窝,但想着还得去拿那鲜虾肉团饼,只好就走了出去:“走了啊。”
张幼双本来是在倒水的,闻言不由一愣,忙应了一声:“诶!嫂子慢走!”
端着杯水站在原地,张幼双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何嫂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说转性了?
嘶——
何夏兰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屋,远远地就看到祝成业看着她这殷勤的模样,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这还没一天功夫呢,张幼双是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往常也没看你怎么这么殷勤?”
何夏兰脸顿时有点儿热。
往常她是自矜于身份,不屑于和这做门户生意的往来的,不过是看他们孤儿寡母实在可怜,张幼双性格不错,衍儿讨喜,她这才照拂一二。
其实,私底下,她也没少偷着和什么孙芸娘,李珊娘悄么声说张幼双的闲话。
如今……咳咳……
何夏兰嘴角一抽,自打自脸的感觉,忒疼。
翻了个白眼,匆忙掩饰了下去:“你懂个屁!”
又赶紧将他一扯,拉到壁脚根头站着,压低了嗓音,咕咕囔囔地说了一阵子。
“你知道双双其实就是那个什么先生么?”
于是祝成业也懵了,“这、这不大可能吧?
那先生不是个老先生吗?”
何夏兰:“我这也不信啊,但我是越看越像。”
祝成业想了想:“要我说,这是或不是打甚么不紧!这不是也就算了,是就更好,总归是要把保儿送去的。”
“你何必一个人在这儿打飞葫芦!有空不如自己去问问,大路生在嘴边,你自己去问,她还能骗你不成?”
何夏兰一听,的确是这么个理,“快,把保儿叫回来,准备束脩,还有拜匣。
我下午就过去。”
约莫未牌时分的时候,祝成业、何夏兰领着祝保才叩开了张家的家门。
看到门口这么大阵仗,脑袋上胡乱扎了个马尾,靸拉着拖鞋的张幼双足足愣了半秒。
呃,这拖鞋还是她自己特制的,上面儿还绣着只小黄鸭。
周围人都以为她是做那种生意的,那她就把这误解贯彻到底!争取做一个放浪不羁,不着边幅,鞋上绣小黄鸭的坏女人!
何夏兰扭头吩咐身后捧着拜匣的祝保才上前。
“保儿,过来。”
祝保才被夫妻俩折腾一新,换了件板正的青色衣裳,黑皮使劲儿搓了好几个来回,也没见白回来,倒是搓得祝保才龇牙咧嘴,脸上还泛着道道鲜红的手指印子。
祝成业略有点儿尴尬地搓了搓手,笑了笑,夫妻俩吞吞吐吐了半天,说明了来意。
何夏兰一咬牙,问:“双双,嫂子问你个事儿啊。”
“嫂子,今天上午在你家看到了个印章?
那……那是你的么?”
印章?
刻着“”的那个?
张幼双一头雾水,旋即心里猛然一惊,整个人都呆掉了,没想到掉马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她也不是那种多高贵冷艳的人,当初捂着这马甲,主要还是因为女性身份不方便。
如今猝不及防被扒了马甲,张幼双的脸“蹭”地就红了。
竟有种在熟人面前暴露微博名的羞耻……
“呃……啊嗯嗯。”
她红着脸含糊不清道。
何夏兰仔细端详着她反应,她这惯会见貌辨色的老人精了,一看张幼双这嫩白菜的反应还不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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