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有他插科打浑,这饭桌上才没那么冷清。
饭后,褚容拿出一方锦盒,打开来,里面全是银票。
“青山说,你们为着他欠了祁神医的银子。”
褚容从里面掏出一叠:“则诚,这里有二十万,你们四个人分了,七爷多分些。”
我谁的银子都能拿,唯独徐青山打生死拳搏命的银子,拿了会烫手。
“婶子,你信不过我,也该信七爷,她读书是一把好手,做生意更是一把好手,更何况她身后还有一个顾长平。”
我把锦盒合上,“再说这银子我们也不是为着青山欠下的,穷家富路,你们带着路上花,将来还得给青山娶媳妇呢!”
褚容不再多言,将我们送到船上,挥手道别。
我看着渐行渐远的小岛,冲青山笑道:“收了人家的信,也不回一封?”
“你怎么知道没有?”
徐青山松开划浆的手,从怀里掏出信,“替我带给七爷。”
“我能看吗?”
“不想死的话,可以试试!”
“你小心我回去向靖七告状?”
“她会帮你?”
“……”
陆怀奇见我吃瘪很开心,却不料徐青山话锋一转,“陆小爷年纪也不小了,家中父母长辈定是急了,打算什么时候成家?”
陆怀奇一张帅脸缓缓泛红,“找到合适的就成家。”
“什么是合适的?”
对于徐青山的追问,我有些吃惊,这人素来事不关己。
陆怀奇无奈的笑笑:“就是不光可以传宗接代,还能一个枕头说说话。”
徐青山点点头,目光轻轻一斜,落在我身上,有些意味深长。
我的心,砰的一跳。
精准的直觉告诉我,他应该是看出些苗头了。
……
这一眼后,徐青山再无话。
直到船靠岸,他伸手用力抱了抱我,在我耳边低语道:“美人,他其实……配不上你!”
我本能的身体一僵。
果然!
他看出来了!
他一抱即放,跳上了船,冲陆小爷挥手,“保重!”
麦子划浆,船渐行渐远。
他始终站在船头,背手望着我们,那样的形销骨立,那样的一无所有。
我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所有的体温都从心口漏出去。
我忍不住大声高喊,“下次再见,不醉不归!”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但他心里一定清楚,只要他一句话,一个眼神,我们几个,包括顾长平,刀山油锅都会给他趟开。
我也突然明白过来,靖七在信的最后为什么要写上那么一句。
因为,他的笑,会是照进我们心底的光。
光,是有温度的。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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