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颐行听在耳朵里,知道无论如何含糊不过去,倒也爽快,三下五除二,在窗前脱光了衣裳。
支摘窗上糊着厚厚的窗纸,人影是透不到外头去的,但窗屉子后有温暖的光投射进来,给这如帛的身子染上了一层淡晕。
说实在话,吴尚仪没见过这么齐整的姑娘,就是尚家早前几位被赐婚的少福晋,也未必能和她相提并论。这是喝了仙露才作养出来的细腻肉皮儿么?能够让女人移不开眼,那才是顶顶高级的身段。
自然,观其形是不够的,还得拿手触探。有种女孩儿瞧着秀柳,摸上去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像胎质粗糙的瓷器,不管上了多厚的釉也遮挡不住。可这位姑奶奶不一样,她就是从内到外的细洁,如同捂暖的羊脂玉,浑身散发出一种不骄不躁的气韵来。
这可怎么办,要挑拣,实在没处可寻不足,纤长的胳膊腿儿,该有肉的地方一两也不缺,真要是晋了位……啧啧!
吴尚仪虽也有惜才之心,但这些年混迹在深宫,早就打磨出了一副铁石心肠,就算你是尊铜像,她也能给你抠出个窝窝来。
于是寒着脸,把手收了回来,扭过头,冲边上嬷嬷做了个眼色。
三选不像头选、二选,当场能知道留或撂牌子,得等所有人都选完了,将你分到哪一堆里,你才能明白自己的去处。
颐行也想打听一下自己的前程,可是嗫嚅再三,到底没能把话问出口。
吴尚仪看了她一眼,“姑娘有事儿?”
颐行因听秀女们议论过怎么贿赂那些太监嬷嬷,自己原本也动了那个心思,进宫的时候悄悄在袜筒里藏了银票。要是脸皮够厚,也不那么有气节,这一塞就是一弹指的工夫,事儿说成就成了。可真要轮着她干这勾当,她又觉得舍不下脸来了。
“没……没什么。”她吱唔了下,很快换了张笑脸,“嬷嬷辛苦了。”
吴尚仪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潦草地点了点头,“姑娘上外头等着去吧。”
颐行应个是,讪讪穿回衣裳,退到东边庑房里去了。
进门时候瞧见秀女们一脸忐忑,倒弄得自己也惴惴的。银朱还没出来,她只好回身向配殿张望。
前两天和银朱拌过嘴的秀女见她落了单,终于捡着了机会奚落她,阴阳怪气儿道:“是人是鬼,这回大日头底下照一照,就全知道了。”
秀女们经过三轮挑选,早就摸清了各人背后的靠山。有溜须拍马的,围在她身边极力奉承,“横竖您是不打紧的,愉嫔娘娘是您表姐,您进了宫,自有人照应。”
那姑娘顿时一副骄傲模样,且会来事儿,雨露均沾式地压了压手,“有我一碗肉吃,少不得给大家伙儿匀一口汤。”
一众秀女很爱听这种话,即便是汤,也喝得受用。
颐行懒得听她吹,背着手慢慢转到边上去了。
“嗳……”有人还是看不惯她,笑着揶揄,“你是尚家出身,上头瞧着你阿玛的面子,好歹会赏个位分吧?”
这回没轮着颐行说话,愉嫔那位表妹抢先一步说:“那可未必,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要是她,才不讨那个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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