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中间,想把自己变成两半。
光影一暗,谢执洲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光。他像是能听见她的内心想法:“我只想要一个老婆,你变成两个,我选哪个不是渣男?”
孟成悦回神,担心道:“你怎么起来了?快点回去躺着!”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没几天已经一条腿下地晃悠了。
谢执洲杵着拐:“你哥送来的,挺好使。”
“……你能站吗?问过医生没?”
“医生能有我了解我自个儿身体?”谢执洲下颌微扬:“你男神可不是一般人。这点小伤——嘶,你谋杀亲夫呢?”
孟成悦扶住他的腰:“不是不疼吗。”
她平时睡落个枕都会疼得面容扭曲,他这又是骨折又是扭伤,不可能真不疼。
谢执洲夹着拐杖,手臂搭在孟成悦肩上往回走:“今天午饭是阿姨送来的?怪不得那么丰盛。”
“你都听到了。”
“你半天没回来,我出来看一眼,正好听见。”
孟成悦推开病房门:“慢点儿,当心腿。”
谢执洲坐到病床上,因为太吃力暗暗咬了咬牙,正好被孟成悦看见,她抿了抿嘴唇:“你躺下,不许再起来了。”
“你男人没那么娇气。”他嘴硬道。
孟成悦扶他坐好:“今天还打针吗?”
“打。我看看你手。”
孟成悦伸出手。
见到谢执洲看她手指的眼神,想到妈妈刚才也是同样的目光。
这是心疼。
她心情复杂。
脸颊被捏住,谢执洲嫌弃道:“愁眉苦脸做什么?笑一个。”
孟成悦低垂着脑袋:“笑不出来。”
谢执洲抬起她的下巴:“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有两个妈,我一个没有。”
孟成悦像是突然被打通了奇经八脉,堵在一块的思绪瞬间通畅,整个人都清醒了。
是啊,她有两个疼爱她的妈妈。
在她为平衡家庭关系而感到苦恼的时候,还有很多人连家都没有。
她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安慰。
谢执洲回握住她。她的手指细瘦,小小的,一把就捉住了。
他把玩着她细嫩的指尖:“你见过哪家孩子一辈子守在父母身边?不搞事业没追求,光守着爹妈啃老。那叫妈宝。”
“……”
好有道理。
孟成悦突然释怀了,痴痴地望着谢执洲。
纨绔大少爷开导起人来,竟然可以这么自然。
从她记事起,好像无论发生多大的事,谢执洲总能四两拨千斤解决掉。
在他这里,世上仿佛无难事。这种熟悉的安全感让她觉得安心。
见她眼睛一眨不眨,谢执洲身体往后仰:“别是想睡我。”
“……我看自己男朋友,不行吗。”
谢执洲嘴角上扬:“追到了吗就你男朋友。”
孟成悦恼得红了脸,扶着他的肩往枕头上按。
谢执洲被推倒了。
她都没怎么用力?
孟成悦顺势勾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俯视他:“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你都没法反抗。”
谢执洲:“……”
的确。
但他为什么要反抗?
谢执洲垂下眼睑,眼睫根根清晰,他保持静态时,五官完美无瑕。加上散在锁骨上的病服,以及灯下冷白肤色,他把病弱美少年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
孟成悦盯着他的眼睛。谢执洲的眼睛是薄薄的内双,内勾外翘,非常好看。她将目光落到他高挺的鼻梁上,两秒后,再挪到他的薄唇上。他的嘴唇薄厚适中,唇珠让唇形更立体了,看着特别诱人。
她咽了咽口水。
有一股冲动在脑子里作怪,孟成悦不受控制地,低头飞快在谢执洲嘴唇上碰了一下。
这一下惊心动魄,裹着诡异的满足感。
正要起身,被谢执洲一把按住后脑勺。
唇瓣上一软,她睁着眼睛看他。
谢执洲闭了眼。接吻时,他模样深情专注。
他没受伤那只手很灵活,一路慢攀轻爬。
谢执洲嗓音微哑:“肉全长这儿了。”
落入他掌中时,孟成悦心想,虚弱可欺的美少年是假象。她踩中了美貌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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