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她的公子哥都开始排队了,还怕你扣那点儿工资么。”
谢执洲脚步一顿。
他转身,抬眸看向对面房间,唇线紧抿,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愈发阴沉。
陈铭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孟成悦的房间。
触景伤情,他也跟着惆怅:“你说,悦悦还会回来找我么。”
谢执洲的视线落到他身上。
陈铭幻被他看得发毛:“我也很伤心,你别用这种看傻逼的眼神看我。”
“你伤什么心?”谢执洲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陈铭幻:“伤心她被亲生父母带走后,将来再也不会回这里,不再和我们这群人打交道。”
“她是真的想逃离这里,你小时候跟她关系不好你不知道,我妹出国之前她两不是最亲近么,我经常偷听……就,不小心听见她两说将来的理想。”
谢执洲:“她的理想是什么?”
8岁时,孟成悦有一个梦想——远离谢执洲。
10岁时,她的梦想没有变。
直到13岁,她的梦想才变成赚钱给爸妈买大房子。
陈铭幻说:“远离你,是悦悦蝉联两年的梦想。”
谢执洲:“……”
“所以我想她现在应该很开心,终于可以离开你这个大魔王了。”
“……”
“沈家住在临城第一土豪村崇德村,当年的拆迁大户村,如今的市地标建筑点,村里存款八位数都是穷的,每户名下至少五套房,条件不比咱们北城差。”
“当然,比起我家是不差,比你家稍微还是差一点背景。不过你也没戏,我打听过了,他们那的人团结排外,不提倡远嫁。”
陈铭幻想了想:“你说,如果我搬去临城定居,然后找沈老板求当上门女婿,他会不会把悦悦嫁给我?”
谢执洲:“你有病?”
“谁他妈有病?!老子认真的!”
“她是我的。”谢执洲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事实。
陈铭幻横眉怒目,怄气道:“谢执洲你什么意思?你他妈不是喜欢凌见鹿吗?!还跟人求婚,还让悦悦去见证你们的爱情!你要敢脚踏两条船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你!”
谢执洲缓缓侧目:“她这么跟你说的?”
“不然嘞?”
谢执洲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哂笑一声:“笨死了。”那么笨,没他护着,不知要吃多少亏。
回家的第五天,孟成悦见过了所有亲人。虽然还是记不住脸,但沈琰礼在旁边指点,她还是能应付。
那次落水后,沈琰礼很少再站起来,脸色也一如既往的苍白羸弱。但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他的脊梁也挺得笔直,高定西装衬得他肩背挺拔。
这个家里除了爸妈,其他人都很敬畏他。听说家里的生意都是他在管,沈家又有许多亲戚在他手底下工作,每当谈起公事,他都给人一种压迫感,不怒自威。
孟成悦没想到的是,沈琰礼的腿,竟然是被妈妈碾断的。
古卿岚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懊恼,语气焦虑:“当年要不是魏姨拉着我,琰礼已经被我撞死了。他要是死了,我会坐牢的,坐牢就见不到悦悦了。”
孟成悦惊诧地看向沈琰礼。
他没什么表情,仿佛母亲谈论的是旁人的事,与他无关。
“魏姨救了我,也救了你哥哥。”古卿岚说着,握住孟成悦的手,满眼期待:“悦悦,你嫁给魏姨的儿子好不好?”
“……什么?”
“是妈妈精心为你挑选的,魏姨家最好,跟我们家门当户对,而且她是你干妈,小时候很疼你的!我们都住在一个地方,知根知底,嫁到临城以后你就不会走,不会离开妈妈了。好不好?”
客厅里安静了。
孟成悦看向父亲。
沈良崧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刺激妈妈,先稳住她。
古卿岚已经联想到女儿远嫁,被男方欺负,给人家当保姆做牛做马的画面,整个人陷入恐慌:“好吗?悦悦,好不好?”说着,她双眼失去焦距,开始不受控制地胡言乱语。
刘医生准备好了镇定剂,被沈良崧拦下。注射这种药,会使人反应迟钝、记忆减退。
对上父亲恳求的眼神,孟成悦挤出笑容:“好。妈妈,我答应你。”
女儿的话,比镇定剂更管用,古卿岚立刻展颜欢笑,眼睛也恢复了神采:“好呀好呀,那我现在就给魏姨打电话,安排你跟裴俊见面。”
沈良崧看着妻子高兴的样子,心情很复杂。找到女儿之前,她十天半个月也未必会同他说一句话,此刻却絮叨了很久,兴奋得像个孩子。
孟成悦看了看父亲,又看向沈琰礼。
三人沉默着。
古卿岚勾着手指算了算,自顾自道:“悦悦的寒假还有二十天吧?那我们尽快一点,十天内就把订婚宴摆了。嗯……就定你二叔的酒店,悦悦,你说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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