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连守义直直的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像,“我的中文名是,连守义。”
他开门见山,没有绕圈子。
连翘冲他微微点头致意,“连先生,你好。”
她的反应太平静了,连守义愣愣的看着她,“你爸没有提过我?”
他是她二叔啊。
连翘要不是看在他在宴会上极力维护她的份上,都不想跟他来往。
她已经找人打听过了,这位二叔啊,是真渣。
娶了三个老婆,三个孩子有不同的妈。
一点都不像深情专一的连家人,是领养的吧。
“见过你年轻时的照片,我知道你是谁,不过,我爸爸认你,我才能叫一声二叔,如果不认你,你就是连先生,我尊重我爸爸的所有决定。”
这话说的耿直,连守义却不生气,“可二叔认你这个侄女。”
她是连家的骄傲!
太给华国人争气了!
连翘笑眯眯的说道,“那也只能是白认。”
对着她这张脸,连守义根本不敢生气,“不听长辈的话,是你父亲教你的?”
连翘扬了扬下巴,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爸爸说了,人生苦短,活的开心才最重要,我哪怕捅破天都行,他给我兜底。”
这下子,连晋三兄弟都羡慕了。
这才是他们想要的爸爸!
“你们父女感情很好。”
这是肯定句,还有一丝酸意。
连翘微微一笑,“比你们塑料兄弟情肯定好上百倍。”
连守义嘴角抽了抽,这孩子真的是……凶残。
“你不想知道我们当年是怎么闹翻的?”
连翘不是很感兴趣,“不用问,肯定是你的错,我爸爸那么好,那么宽容慈爱,是完人!”
“人无完人。”
连守义酸的不行,这父女情也太好了。
“我爸是例外。”
连翘骄傲极了。
“我都有些嫉妒你爸爸了。”
连翘哈哈大笑,“不遭人嫉是庸才,你是庸才嘛,能理解,”
连守义:……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性子一点都不可爱?”
连翘一脸的无所谓,“没有,大家都爱我,羡慕我,嫉妒我,我是天才嘛。”
这臭屁的性子,让连守义怎么说呢?
自家的侄女是天才,跟正常人的思维不一样。
“你爸还好吗?”
连翘提起父亲眼睛亮亮的,“谢谢关心,家父身体挺好的,跟小姑俩人四处游玩,很潇洒。”
连守义大惊,“什么?
你小姑回国了?
她不是发誓,永远不回去吗?”
“誓言是用来打破的。”
而她就是这么干的。
连守义的脸色变来变去,沉默了很久,“你不劝我回去?”
连翘好像听出了他想回去的心思,是错觉吗?
“爱回不回,你的存在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在这之前,我都没有想到过你这个人。”
是大实话,素不相识的人,能有什么感情?
连守义轻轻叹了一口气,百味俱杂,在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当年就是这么气兄长的,如今是兄长的女儿气他,这算是一报还一报?
“你父亲有提起过我吗?”
“有吧。”
连翘很敷衍。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连守义不乐意了。
连翘用力想了想,“我大哥说有,我印象中没有。”
“哼。”
连守义心里很不舒服,还说最疼他呢,也不过如此,就会说些好听话。
连翘看着这个口是心非的老男人,这是在等人给他下台阶吗?
连家的男人啊,都有些傲娇。
她俏脸一板,“哼什么?
对我爸爸不满?”
连守义如见看到了严肃的母亲,积威之下,身体一哆嗦,汗都出来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板着脸,我会紧张。”
连翘哭笑不得,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也很怕奶奶?
跟小姑一样怂啊。”
连守义心里一动,“你小姑怕你?”
连翘点了点头,“对啊,她都不敢跟我单独相处,你好像也不敢,带了这么多人过来。”
连守义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不是墨守陈规的,不受世俗约束,恣意任性惯了,视世间规则如粪土。
这种人是真性情,敢爱敢恨,而且,她也有这个底气。
“我是让他们见见你。”
亲人嘛,见见面,也没指望什么,他也不差钱。
连翘淡淡的道,“见我就算了,有空的话,就回去给奶奶扫墓吧,你这个不孝子,二十几年了,你给她老人家扫过几次墓?”
这话如尖针,刺的连守义心口一阵绞痛,眼泪刷的下来了,她骂的没错,他是不孝子。
为了争一口气,二十几年了,他一次都没有回去,更不要说扫墓了。
他只是在家里立了个牌位,日日供着,不一样的。
思念如潮水,他特别想家,想念儿时待的老宅,想念父母的音容笑貌,想念兄弟姐妹。
露西吓了一大跳,怎么说哭就哭?
这还是他们的爸爸吗?
“爸,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们。”
“喂,你怎么跟我爸这么说话?
别仗着是亲戚,就敢指手划脚,你……”艾丽瞪着连翘,表情极为不悦。
“我又没有认。”
连翘看了看连守义,“老宅还留有你们小时候的照片,上次小姑看了一整天,也不知她在看什么。”
“是怀念小时候的生活,父母还在,兄弟姐妹相伴的美好岁月,那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
连守义抚着胸口,思念如疯长的野草,彻底生了根,“我这就订机票。”
三姐弟愣住了,“爸爸。”
怎么忽然想回去了?
“落叶归根,该回去了。”
连守义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渐渐坚毅起来。
二十载寒暑,在外飘泊的游子该回家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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