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烟此刻笑得越甜,凌云望心里就越凄楚。
他真正的救命恩人对他不假辞色,这个假货却得了他所有好,在他面前装乖卖巧。凌云望心底淬着火焰,他多想掐着云如烟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要骗他,是因为虚荣还是因为利益?
凌云望强行忍住自己的冲动,他虽然偏听偏信,但并不傻。云家上上下下包括云月玺都说救人的是云如烟,这其中一定有蹊跷,他不能再贸然暴露自己得知真相的事,免得打草惊蛇。
从凌云望之前为了云如烟想杀云月玺的举动就可知道,他绝非善类。
凌云望此刻面无表情,没再像之前那样露出关切的神色,云如烟心里便越没底,她勉强笑道:“云望,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凌云望冷脸同她虚与委蛇:“是。”
云如烟愣了愣,说出今天的真实来意:“云望,马上就是草药盛典了,我……我没采到多少灵植,要是我在这次草药盛典上表现不好,爹娘定然会罚我,月玺也会嘲笑我。”
她柔美地冲凌云望笑,就像之前那样。
只要她开口,凌云望就会满足她。也正因为凌云望的大方豪爽,云如烟才步步高升,在云家父母面前坐实了福娃的名头。
云如烟脸颊微红,做出羞怯姿态,其实她半点都不觉得向别人讨要东西会不好意思,她苦心经营好人缘,便是为了这些人都给她方便。
凌云望实在做不到还拿东西给这个假货,他冷冷道:“你没采到灵植,就别去参加草药盛典。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知道?”
云如烟没想到凌云望不主动提出送灵植给她,难道……这种事情还要她一个女孩子亲自开口?
要是以往,云如烟定然直接算了。但是这次,她眼角余光瞥到给自己通风报信的人,她在宗门里的地位高,有一半都是因为凌云望的亲眼,如果别人看见凌云望拒绝了她……
云如烟厚着脸皮笑道:“云望,我怕不参加更被责罚,你可否借我一些灵植?”
“我曾经借給你的,你还了吗?”凌云望冷冷道,他怕他再待在此地会忍不住对云如烟出手,无情地说完这句话,提剑便走。
云如烟呆愣在原地,凌云望居然让她还之前的灵植?谁都知道,虽然明面上她是借,但是凌云望怎么好意思要她还?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云如烟这下真红了脸。她有些羞耻,仿佛在大庭广众下被人要债了一样。
云如烟半天说不上话来,她旁边的人也很尴尬。
他们之前还以为云如烟的东西都是凌云望送的,现在看来,原来只是借的。她明说是借,其实不就是要吗?
凌云宗的人之前以为云如烟是那等温柔体贴的女神,经过这事儿和上次她偷拿云月玺大还丹的事儿,他们心里便觉得这“温柔体贴”有些变味儿。
云如烟强行笑道:“云望今日心情不好,大家今天都小心些,别惹到他。”
“嗯嗯嗯。”那些人表面附和她。
云如烟敛了神色,表面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心底却计较起来。她心中有鬼,一旦凌云望对她有一句话不到位,她就会认为是云月玺在其中说了什么。因此,云如烟更恨上了云月玺。
其实,倒不是凌云望对救命恩人抠门,之前他确实是送给云如烟丹药灵植,但是云如烟每次都要面子,装得不为金钱折腰,非说要借。之前的凌云望觉得云如烟善良自强,现在却只觉得她虚伪做作。
另一边,草药盛典如期举行。
凌云宗这日大开宗门,宗门的阶梯处挤满了修士,皆是别宗来凌云宗参加草药盛典的人。
云月玺也在其中,她旁边是楚河、陈志以及方天问。白云宫的服饰飘逸洒脱,引来不少人的瞩目,尤其是,云月玺背着鼓囊囊的大布袋,布袋散发出灵植的木灵气。
这么大一口袋灵植,不知道得值多少灵石丹药?
不少人朝云月玺投来钦羡的目光,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又变成了惊艳。托龙息筑基的福,云月玺现在皮肤白皙,虽然苍白得有些病态,但黑亮的眼睛就像盛着水会说话,看起来是个欲语还休的病美人。
只是这病美人彪悍地扛着大布袋,还满脸冷色,一看就不好惹。
楚河笑道:“月玺,每年的草药盛典,炼丹师都喜欢采集灵植最多的修士,越多灵植,他们出的价钱越高,你可知道为什么?”
云月玺同炼丹师何无敬玉简通讯时听过,她道:“因为炼丹师喜欢稳定,同一个人采集的灵植,要么是在一处地方采的,要么相距得也不远,他们炼丹时成功率会更高。”
楚河道:“就是这样。你目前是我们中采集灵植最多的人,想必,很快就会有别人邀请你和他们合作,壮大灵植的数量。”
果不其然,楚河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别宗的修士彬彬有礼地走过来,问云月玺能不能和他们一起卖灵植。
如果是打包出售的话,炼丹师想要云月玺的灵植,也会更容易购买他们的灵植。
他们提出分给云月玺一成灵石作为报酬,送上门来的生意,云月玺不可能不做。她选了几处品相最好的灵植,和它们的主人合作。其他的人,云月玺都拒绝:“我合作的对象只有这些,我还有古代的伙伴,他们也有灵植,抱歉了。”
别人这才纷纷散开。
这时,细心的方天问忽然问道:“为什么没有凌云宗的人来找你合作?”
他这话一出,楚河、陈志也才注意到,来找云月玺合作的,其余任何宗门的修士都有,唯独没有凌云宗的修士。
云月玺看向凌云宗的修士。
凌云宗的修士们也不可谓不心动,他们一来,瞧见云月玺外貌身高都发生了变化,再也不是之前的宗门第一丑女,二来,云月玺的灵植在草药盛典中确实很占优势。
但他们谁也没有脸面去找云月玺。
当初,他们或多或少都欺负过云月玺,谁也想不到当初那个任人欺辱、被打得连一句反抗都不会说的丑丫头会一朝变富。
他们纵然生了想攀龙附凤的心,也实在没有交情可找云月玺攀。
凌云宗的人要么别开目光不看云月玺,要么虽然渴望,但是不好意思过来。
楚河他们觉得奇怪,云月玺却冷冷道:“因为我和他们不熟。”
仅仅是不熟,会这样吗?
楚河他们心生疑惑,这时,一个模样英俊些的男修鼓足勇气过来,对云月玺道:“……那个,云师妹,我从来没有打过你,也没骂过你,看在我们同门的份上,你能不能也和我合作一把。”
打?骂?
楚河他们都纷纷惊了,一时之间没想到云月玺曾被一整个宗门的人欺负上去,谁会想到一宗门的男修,会欺负一个没犯过错的女修呢?
云月玺冷冷地直视他,这个人的脸,她在原身的记忆中看到过。
云月玺道:“是,我们是同门,当初我被打被骂的时候,你就站在旁边看着。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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