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几天按兵不动,便是在默这些诗词以及原作者。再告诉李晃张虚,她之前在山中见过那些诗词。
云月玺动用了识海,她身体本就不好,现在更加虚弱:“我有点乏,想先睡觉。你出去吧。”
听琴挑了灯出去,夜色静谧。
自在客抄袭的事情,几乎是一天内就传遍整个京城。
买过柳若颜诗词的人全都把那些诗词给烧了,当初,那些人多敬佩柳若颜的才华,现在就有多恶心她。
那些之前骂柳若颜的市井人倒是快意:“老子就说她之前教唆丫鬟私通,不是个正经人。那些文人还说她是狂士,可不狂吗?拿别人的当自己的。”
“就是,我们穷是穷,也干不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则,文人的事情啊……”
之前为柳若颜争取过名声的文人们脸通红,羞惭得家门都不敢出。
同时,因为柳若颜的倒台,那些无脑跟风柳若颜的人便清醒了,云府的名声重新好了起来。
“之前,咱们都骂错了。唉,云府把柳若颜从小养到大,柳若颜不思感恩,成名后就倒打一耙,也亏得云府涵养好,才没和她对质。”
“那是,云府的家风出了名的好,姓柳的骂云小姐、云尚书,她们没出来反驳一句,就见得到两方的心胸了。”
“平南侯夫人也冤……”
所有的流言都得到了澄清,柳若颜的名声,在京城彻底差了起来。甚至在夫子教学生时,也会提到柳若颜的大名,把她作为反面典型。
柳若颜受了黥刑,出狱那天云府派了人去接她。
哪怕云尚书叮嘱他们别说其他的,但他们眼底对柳若颜的鄙视,谁都看得出来。
他们可没云家人那么好的涵养,这么个东西寄住在云府,对云府名声都不好。
柳若颜感受到他们的情绪,更觉得难堪。
她不自觉摸向自己的肩膀,那里刻了一个大大的“抄”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被施加黥刑,他们看着她时,都在想那个字刻在了哪儿。
这种屈辱感,让柳若颜几欲寻死。
尤其是在狱中时,别的犯人知道她犯的罪,都用污言秽语来辱骂她,骂她不要脸,骂她那么想出名,不如用身体。
柳若颜惶惶如丧家之犬。
她回了云府,第一件事就是找云时青,云时青当初帮她说了一句话,会否是对她还有情意?
柳若颜匆匆去见云时青,云时青的院门紧闭,只有一个小厮翻着白眼对她说道:“少爷外出游历去了,他吩咐小的把这个交给你。”
柳若颜接过信拆开,她从来没像此刻一样,一点也不想读懂上面的字。
云时青说,他帮他是因为他们曾经一起长大,没有别的意思。
他还说他已经不爱她了,出门游历便是去忏悔之前对亲妹的不公,等他回来时,他要成为云月玺的臂膀。
他是云月玺的哥哥,之前护错了人。
一阵天旋地转间,柳若颜晕倒了。
她做着穿越女主的梦,向往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等到她彻底失去了这些东西,她才知道她为了没得到的,失去了自己的所有。
柳若颜几乎流干了泪,三天后,她苍白着脸从床上起来,眉眼间再没有曾经的清秀灵动。
她不能去充军,充军路途艰苦,她会死在上边。
现在离明年发配充军的时间还有大半年,她得想其他法子。有什么法子能躲过充军?她想到了嫁人,嫁给高门大户,最好,再生下儿子。
这样,他们就会用功绩替她求情了。
柳若颜在自己认识的人中,锁定了慕容煜,定国公长孙,多么优秀的门第。本来燕昭才是最最完美的人选,可惜,再借柳若颜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再去勾搭燕昭。
慕容煜多好啊,黑暗中,柳若颜笑得疯狂极了。
他是云月玺的未婚夫,云时青不是说他要成为云月玺的臂膀?那她就先把云月玺的未婚夫那条臂膀给断了。
柳若颜眼睛通红,眼里没有了之前的狂妄幼稚,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的蛇一样的毒光。
她精心地给自己画眉描红,没有再着之前故作清高的寡淡白衣,而是穿了身玫红色的裙子,精心打扮,将中等的容貌提升到中上,微微一转眼珠,便在青涩中带着魅意。
与此同时,云尚书找了云月玺:“因为柳若颜的事情,唉……是为父引狼入室。她如今还有一年才去充军,为父不可能赶她离开,但为父担忧她再对你不利,她的品行实在是……”
“如今你已经到了年纪,国公府前几日还来信问候你,月玺,你要准备嫁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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