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玺安静地坐着等候,护国寺内的佛音倒有些令她想起曾经碰到的一些佛修。佛修,慈悲音修慈悲果,真是修士中一个神奇的存在。
云月玺耐心等候着,柳若颜却翘首望了好多次了,她几次揪着路过和尚的衣服,问前面的人还有多久,和尚都说请施主耐心等待。
柳若颜便不高兴了:“怎么要这么久?仗着自己是官,就可以动用权力吗?正常礼佛时间哪有那么久?”
柳若颜等得烦躁,心里忽动了歪脑筋。
她有一种去打脸别人的想法,前面那个违规霸占时间的不是侍郎?她们家可是尚书,要是她们现在去质问那家人,那家人心生不满必定以权压人,这时她们再曝出身份……
柳若颜双眼放光,可惜她不是尚书女儿,她用手指戳戳云月玺:“月玺姐姐,前面的人太久了,我们去催催她。”
云月玺只淡淡道:“礼佛需耐心。”
“哼!”柳若颜道,“月玺姐姐,你就别装了嘛,在这干坐着的人谁不想快点啊?你就别硬装名门淑女那套了。你像我一样,自然随心点不好吗?”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柳若颜和云月玺。
柳若颜感受到大家的目光,更加得意了,继续宣扬自己的理论:“月玺姐姐,你明明等得烦躁,硬端着不表现出来会特别假,需知人活一世,需得自在随心。”
听琴都气得浑身颤抖了,柳若颜是不是存心害小姐?
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小姐虚伪,小姐硬装……这种名声传出去,小姐还怎么活?
柳若颜她从小吃尚书府的,用尚书府的,为什么还要害尚书府的小姐?
听琴快气哭了:“若颜小姐,你别胡说……”
“听琴,别哭。”云月玺仍不怒,静坐着娴静而美好,“嘴长在若颜身上,你再哭,若颜也不会闭嘴。这么些年,若颜说这样的话,我也习惯了。”
她这时才看向柳若颜:“若颜,我小时身体不好,常需静养。我病重最难受的那些日子里,不能吹风,常常在绣房中枯坐一日,所以,这样的等待我并不觉得心烦,若颜你……实在是多想了。而且,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你再心烦也可回家再说,不可扰了佛门清净。”
云月玺这话,三言两语就说了自己真不心烦,柳若颜说她装纯粹是子虚乌有。
而柳若颜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发生了。
一旁的夫人太太们互相交换眼色,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出了对柳若颜的鄙夷和不屑。
虽然她们还不知这是哪家的小姐,但是,不管姐妹间有什么龃龉,都不该在大庭广众下诋毁另一个姐妹。因为一旦诋毁成功,坏的是整个家族女孩儿的名誉。
也幸好被诬蔑的那个女孩儿沉重冷静,没像她的丫鬟一样急哭,反而几句话说明了真相。
柳若颜被云月玺说得瞪大眼睛,她觉得云月玺定然是在狡辩,怎么可能等了那么久不心烦?
可是,云月玺说的太有道理,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反驳。
这时,一个气宇轩昂的侍卫领着一个仆役端着两杯茶过来,侍卫对云月玺和柳若颜抱拳:“两位小姐,我家……公子说天热心燥,特意请两位小姐用茶解闷,杀杀时间。”
云月玺闻着幽幽茶香,立刻便明白了。
这是不知哪家的公子嫌弃她和柳若颜太吵了,才派人送来茶,特意点出现在天热心燥,以此暗示她们不得再吵。
云月玺有些羞愧,佛门之地,本就不该说话。
她伸手端了茶,对侍卫道:“替我向你家公子赔罪,小女无知,必不再犯。”
侍卫点点头,照他看这位仙子似的小姐明显就是被旁边那个女的给连累了,她被人诋毁,肯定要出言反驳。可惜爷他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嫌人扰了他的清净,也不管对方是否如花美眷,便送来了茶让人闭嘴。
柳若颜却完全不是这种想法。
照她想来,必是那家的公子被她的话给吸引了,才来送茶。
这古代思想落后,她的一些高见女子是理解不了的,多读点书的男子倒还能懂个两三分。
柳若颜笑盈盈地接过茶,抿了一小口,道:“嗯,茶是好茶,不过四时分明,天热天凉皆有时,天热时,我更要喝热茶,如此才是快哉,更能享受四季之绝。”
侍卫:???
这人在瞎表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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