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死又如何,还有六弟弟,父皇的血脉。
她试图说服自己,颤抖着手却一点点的收回。
手腕猛的被握住,彻骨的冰冷让她几乎拿不稳簪子。
房内这么暖和,他的手却没有沾染上半分温度。
“错了。”
祁宴睁眼,撑头看着她,眼角眉梢染上冷意,忽然笑了下。
陈娇娇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奋力的挣扎还是被他握住手腕往前。
“是这儿,娇娇记好了。”
祁宴拉着她的手,猛的刺进自己脖子。小刀没入三分,血一瞬涌出,滴在两人的手上,交汇往下落
陈娇娇被拽的一下子趴在桌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没有丝毫表情的脸。
黑眸沉寂,好像伤的不是自己似的。
“陛下!”
她的眼泪随着他的血一齐下落,染脏了桌上的纸。
“你放开我!”
她抽手想收回,祁宴却往深处刺了刺,没有动。
两人僵持着,陈娇娇不敢挣扎怕伤了他。
手指缝中都是血,他的血。
她没感觉到手刃仇人的快感,满心只有害怕,“陛下........”
“再往里一点朕必死无疑,娇娇的力气可以做到,自己来吧。”
祁宴放开手,甚至没有看她,任由自己的性命在她的一念之间。
他的禁锢解除,陈娇娇一把抽回了刀,手颤的拿不稳掉在了桌上。
叮一声祁宴又笑了,摇头好似在嘲讽她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看向她的眼眸却疲惫若死,陈娇娇看不懂也不想看懂,迅速拿出自己的手帕捂住他的伤处。
两人又一次贴近,她刻意避开他的眼睛。手上用力按住,含着哭腔埋怨似的小声嘟囔,“有病。”
祁宴笑开,又叹了口气,将手指上的血抹到她唇上,她娇嫩的容颜盛开。
她一直不是温婉小家子气的长相,那一点红衬的她气质更妩媚,妖气的眼尾哭红像是被捕获的小狐狸。
陈娇娇下意识的抿了下唇,血腥气在口中荡开,她皱了下眉没理会他。
祁宴变本加厉的沾着桌上的血在她脸上作画,他的指尖冰凉,蹭在脸上陈娇娇往后缩了缩,又被他环住腰一下子拉近怀里。
坐到他腿上陈娇娇气恼的锤了下他的肩,但手上还是捂住手帕。
她完全没想起他现在的身份,他也没计较。
邪气的挑眉,指尖按上她的眼尾,勾勒着画出一条长长的线,又在她脸上画了几道小猫胡子。
血腥气混着两人身上不同的香气,奇怪中有一丝呛人。
他一直带笑,陈娇娇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自己伤了自己还能笑出来,心里暗骂他就是个疯子。
伤口似乎不冒血了, 她小心的移开手帕,确定后开口,“陛下叫人进来处理伤口吧。”
祁宴没有停下不规矩的手,慢悠的在她的鼻尖点上血迹后收回。
满意的捏着她的脸拉近看了看,眼眸顺着窗外的日落沉下来,伸手推她下去,“出去吧。”
他抽离的很快,陈娇娇都能看到他笑意的消失过程,桌前人又恢复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她应了句是,转身跑了出去。
提起裙摆跑在雪地里,寒冷让她片刻清醒。
但她一点也不后悔自己没有下手,这种愧疚感让她不停的流眼泪。
她就是个懦弱自私的胆小鬼,对不起父皇母后,还有大家。
跑回房间她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扶着床边捂住心口痛哭出声。
哭累后她爬上僵硬冰冷的床,缩在被子里无数次祈祷第二日不要睁开眼了,带她走吧,太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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