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在暗纹流金的素白中衣的衣袖里,挑着柳叶细眉,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一身的凌厉和压迫都在那抹浅笑下散了,眸光也澄澈得让他心酸。
这样的笑意,这样的柔和,这样的灵动,这样的慵懒不拘一格,他好像有三年多没见到了。
三年多来,他每日都活在地狱里,每日都要经历她的刻薄言语,他已经身心俱创,了无生意。
见着这番模样的陛下,他被践踏的面目全非的心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生机,他看了眼架上的披风,面无表情的取下拿到了凤瑾的面前。
“陛下,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凤瑾习惯性的谢谢还未发音,谢玄就逃也似的回到了凤榻前,重新恢复了更换被套的工作。
凤瑾有些无奈,她明明如此平易近人啊!
是的,谢玄逃了,连目光都不敢与她对上。
就怕好不容易凝聚的关心被她用最恶毒的言语贬得一文不值,人都是有尊严的,他身为男人……已经不算了。
谢玄脸上最后的血色都失去了,心中那因为浅笑而升起的关心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有铺天盖地的恨。
谢玄陷入自我世界的时候,凤瑾也没有闲着,拼命的调动着大杂烩一般的记忆。
就算是自己的记忆,使用的时候也不是说调就能调的,更何况这还是被一股脑灌来的,她费了老大劲才理了点儿头绪。
谢玄是个感情内敛的家伙,当初若不是女帝挑明,他是不是承认对女帝有除主仆之外的情谊的。
纯情外加忠犬,放宠文里不是男一就是男二的角色,可惜了,暴殄天物啊!
凤瑾将披风托在手臂上,迈着步子朝床榻走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