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则是麻衣。学堂里有火盆,倒是不怎么冷,离家三百步的距离,也无须另备冬装。
“为啥不喝,这母鸡养了五六年,香着呢!”
白友德愣了一下,不解道。
他心里突然感觉有些不妙,有些无措。
手上煮了许久的母鸡汤热腾腾的,不知该放,还是捧在手上,热会身子。
“喝了鹿家的母鸡汤,就是鹿家的人,拿他鹿家的束脩,额就真成了两位少爷的跟班书童,受制于人,这不成!”
白贵坚定的摇了摇头。
拿了束脩,今后定然是要受鹿家的牵制。没有说白拿鹿家的钱,反过来不理鹿家。这是白眼狼,名声就毁了。
看着一脸彷徨无措的白友德,白贵脸上和缓了一些,柔声说道:“爸,你觉得老爷是个好人吗?”
老爷鹿子霖是个好人吗?
这一下子,将白友德问蒙了,若说鹿子霖是个好人,那也没错,鹿家的工钱按时给着,从来不欠发,每年收麦收苞谷种地的时候,也能吃上几次干的。
在一众财东家中,鹿家算得上是不错。
但打心眼里,白友德和刘谋儿一样,认为鹿子霖是个缺德的主,不算什么好东西。白鹿村这几户的寡妇,他都踹过门。虽说救了寡妇一时的性命,却也败坏了寡妇的贞洁。
夜踹寡妇门,属于四大缺德事之一!
看着白友德的神色,白贵也大概摸清了白友德心思,知父莫若子,他沉吟了一会,说道:“爸,你觉得为啥先生将额留这么长时间,是给额教经学,学会经学,就能科举,先生说额是学堂最聪明的,能成秀才公……但要是成了仆役,连参加科举的资格也没有,额正想和你说这事呢,从鹿家搬出来!”
仆役没有参加科举的资格,这话不假。
可长工实际上只是和主人家是契约关系,并不是真正的仆从。
“啥?”
“秀才公?”
白友德动了心思,他放下了盛着母鸡汤的瓷罐,来回徘徊了一会,这个决心可不容易冒,他家可以指望着鹿家过活,一旦断了粮,就是饿死的下场。
但是成了秀才公,就是光耀门楣。
他白友德即使是死了,下了地狱,也能有脸去见祖宗。
“额手上还有卖山货的几两银子,够支撑了……”
白贵从怀里拿出几两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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