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给小人一个字号。”刘群语出惊人,赵恒颇有些欣赏地看着这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心里不禁赞叹这人的机敏,字号之礼需要父母师长才能赐予,然而低贱人家父母很多目不识丁,也就没什么字号一说,很多贫苦子弟也是有了师长才有了字号,所以刘群这一手却是玩的厉害。
“我尚为束发行冠,不过你和我也有主仆的名分,我先赐你一个字,宏,字号尚德。你以后先跟在我身边做侍卫吧。“沈乐自然也不含糊。
“刘宏,刘善德,好名字,不错不错。”颇为老道的赵恒带头称赞道,其余众人纷纷附和。
“多谢公子赐名,小人愿意为公子效犬马之劳在所不惜。对了公子,小人想向公子推荐一个人。“刘宏行礼道。
“你是说那位庄夫子吧,我也正好想见见他,现在兰将军没有来,你带我去酒肆转转。”
“公子,你尚为及冠,且是王室贵胄,那种烟柳污秽之地怎么能去呢,让臣派几个人把他找来就是了。”赵文一向为人正直,世人经常称赞他有君子之风,所以直言不讳道。
说来沈乐其实也是有些好奇,不过赵文以前是教他礼仪的师傅,别说还真有些怕他。于是突然灵机一动:“七叔,七叔,要不你代我去看看那位庄先生。烟花之地你应该熟。”
“好,好的,啊,王侄儿你刚刚说什么?”沈钟不知为何刚刚心不在焉,这下反应过来,老脸一红:”胡闹!我,咳!我怎么会熟悉那种地方,不过我去也行。这位刘兄弟,带路吧。“沈钟突然向刘宏说道。
这声刘兄弟倒是把刘宏吓了一跳,刘宏多精的人呐,这莫名来的奉承可有些吃不消。于是赶紧弯腰抱拳:“小人遵命!“然后看了沈乐一眼,沈乐的手握着茶杯,嘴角却微微上扬,这是以前沈乐的一些个人习惯,当他准备做些意料之外的事时,嘴角都会微微上扬。于是他便带着刘宏离开。
“啊!兰将军怎么还没到,文叔你派哨探再去找找,顺便打探打探正阳那边的消息。我最近赶路也有些乏了,武叔,麻烦你牵我回我的住处小睡片刻。等兰叔到了我们再聚一起商量商量”沈乐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说道。
赵文还想要说什么,赵恒拉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赵武便亲自上前前者沈乐离去。在他们离开后,众人也都离去,赵文对赵恒愤愤然道:“父亲,你怎么拦着我,公子自小便是我教他尊礼之道,那个什么庄羽,本来就是梁国放纵无礼之徒,淫邪之辈,天天吹捧他那些下流之论,要是影响带偏了公子,我们怎么对得住王上?”他声音越来越愤慨。
赵恒用手指挖了挖耳朵,然后也不看自己的儿子,幽幽地说道:“你啊你啊,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去学礼,怎学的这般固执。”然后拄着蛇杖走了。留下赵文一人在身后骂骂咧咧。
这边赵武牵着沈乐走到拐角,沈乐突然说:“武叔,你说文叔是个啥样的人呀?”
赵武一下被问住了,想了想回答道:“嗨,大哥当然是个好人啦,为人正直,但是固执,守礼守矩。”
“所以你觉得那个庄羽是个咋样的人?”
“庄羽,说不好,听说他在梁国时曾经进宫与梁王论国,不知道当时他与梁王说了啥,梁王大怒将他赶出宫外,并且说永远不许他做官。然后就没了他的声音,不过你武叔我本来就是一介武夫,这档子事我哥应该时清楚的。不过有一次我听到我哥拿着一册书大骂庄羽,嘿,这老小子平时那么守礼的一个人咋就为个庄羽动怒。”
“那武叔,你帮我个忙呗。”
“公子你只管吩咐,哪怕杀人放火我都去做。”
“你附耳过来。”沈乐在赵武耳边窃窃私语,在一个隐秘的二楼窗角,赵文眼神冷峻地看着这一切。而离这里不远的马厩里,赵恒弯着腰抓了一把细柳叶放到白鹿的槽里,呐呐自语道:“老伙计啊,多吃点,后面还要你驮我走不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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