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已经记不得了。
只记得她初中毕业后,嫁到了城里,偶尔回老家也是兴师动众整得跟皇妃省亲似的。
“我是吴茜啊,你不记得我了?哎!你不是老于家那个街溜子吗?”
这女人指着于敬亭,都是一个中学的,于敬亭即便跟她们不是一届,也是校内风云人物——几乎每周都得上讲台做检讨的,知名度非常高。
于敬亭松手,被他掐得男人得以脱身,窜到吴茜身后,揉着被掐疼的脖子,忌惮地看着于敬亭。
“小茜,你认识?”
“哦,老家的,很多年没联系了。”吴茜看看穗子,又看看于敬亭,突然瞪大眼指着穗子惊呼,“你不会是跟街溜子搞对象了吧?!”
“他是我丈夫。”穗子不悦地蹙眉,纠正女人的措辞,“他叫于敬亭,不叫街溜子。他要真是街溜子,你家这个混混地痞无赖臭流氓已经被他掐死了。”
她叫于敬亭街溜子跟于敬亭叫她胖媳妇一样,都是俩人的爱称,别人带有贬低色彩的喊,穗子不乐意听。
“你是被中专开除了?否则能嫁他?”吴茜浮夸地提高音量。
扭头对她男人说道。
“陈涵穗是我们学校学习最好的女生,一共就考了俩中专的,就有她一个,还以为她得嫁个大干部呢,结果,噗嗤。”
不怀好意地“噗嗤”,内涵无限。
不仅引得于敬亭黑了脸,也让穗子嘴角沉了下来。
于敬亭正琢磨男的女的一起揍了,却见他遇到事先掉眼泪的媳妇爆发了。
“我男人虽然不是干部,却是清清白白做人,从来不会做当街勾搭女人这么下贱的事——”
穗子说完后又觉得不那么过瘾,脑子里浮现出于敬亭给她灌输的吵架秘笈。
在老于家潜心磨砺出的骂人技巧,有了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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