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快做什么?你是怪三爷我没在门口同你说明,让你为难了?”
容歌笑了一声:“哪敢。”
阿顺将多余的伞给了竹莺和紫芸,韩宜年便立在了雨中,他心情不太好,指了指厅堂的方向,沉道:“你是晚辈,还是个不讨喜的晚辈,厅上没人会让着你,别以为乖巧的赔个罪,说两句孩子气的软话,就有人把你当回事了,你到底姓李,不姓韩,这个家没人是好相与的,你偏要自讨苦吃,别怪我没告诉你。”
况且从韩宛乐离家那日,韩家老太爷便同这女儿彻底断了关系,二十年来不通讯息,时间是把无情的刀,人世间所有的感情都经不起磨。
老太爷至今不愿提起这不孝的女儿,到底是因为思念,还是因为觉得羞耻,没有人知道。
就算是韩宛乐亲自来了,韩家人也不见得会搭理一眼,更何况李伽蓝。
容歌听明白了,她若是进了厅,怕是冷嘲热讽不会少,既然李伽蓝和韩家的关系比陌生人还要疏远,那进去后,“大舅、二舅”这样的称呼也没必要了,她神色阴了阴,说:“老太爷病了,于情于理,我这个晚辈都该来请个安。”
“固执,也不知道随了谁的脾气”,韩宜年忽没滋没味的说了句,示意阿顺带着容歌去厅上,临末加了句:“待会若是脸皮薄,受不住随便寻个由头转身走了就行,以后也不必再来韩家了。”
“哦”,容歌心不在焉的应了,她可没打算放过韩家这块肥肉。
韩宜年转身就要往雨中走,李伽蓝同他随耳听到的太不一样了,前两次只是好奇,今日却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不蠢,不傻,不疯。
不知为何,他还挺喜欢这个晚辈的,关心则多心,又回头说了句:“我也是长辈,同厅上的爷们,夫人们一样,你尊着些,我不喜欢晚辈平语。”
“……”容歌蹙眉:“在茶棚笑我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能装呢?”
韩宜年:“……”
他纤薄的嘴唇抿紧了,脸色一凉转身大步踩着浅浅的水洼走了。
不是去厅上的方向,阿顺还给容歌撑伞站在原地,可那飘忽的眼神快要黏在韩宜年背上了。
顺着那担忧的目光看过去,容歌瞥见韩宜年在雨中的背影,左脚明显有些跛,一瘸一拐的,整个身子往左边斜,背也刻意弯了些,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更加狼狈了。
“你家三爷怎么回事?”容歌问阿顺:“受伤了?”
阿顺回过神,赶紧带着容歌往厅上走,低声说:“三爷伤的不轻,不能见水的,可我又不敢说,泡了雨万一病重怎么办?我得赶紧去请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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