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忍不住打颤。
冷生香!她是如何知道?时言倏而眼神警惕,冷了起来。
“姑娘,认识时大人?”何卓谦听懵了,察觉到时言的不对劲,心下千回百转,以为时言在外招惹了什么风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笑呵呵看向时言,低唤一声:“时兄?”
粲然的,时言撑了这么多天,头一次快要窒息,被何卓谦扯回了神识,他继而一抬眼,就见双髻丫鬟对他笑了笑。
时言心口的冰慢慢化了,冰冷的手脚开始回温。
是她——这世上会撒娇似的冲他要冷生香的,只有公主,只有容歌。
这么多天,他一直再撑着,抱着一丝丝的侥幸,夜里从来不敢安睡,一遍又一遍的追寻那些被藏在公主殿的蛛丝马迹,他得查出来,哪怕一点点公主可能逃生的希望。
公主多吗聪慧的人啊,她不会到了危急关头还傻乎乎的,公主殿被封一日等不到他回来,就一定会想办法自救,起码给他留下讯息。
时言想,他跪求上天,只要公主还在世上,就算换个身份,就算忍辱负重……只要活着,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的,他不惜这一条命。
此刻,上天眷顾,时言清瘦的眼眶酸了。
就这一眼,容歌便知道,谁都会忘记她,时言不会,永远不会。
她笑得更明艳了些,说:“时大人赏脸吗,请你吃个酒。”
时言神星子亮了亮,像是自灰霾里揪住了日头,哑声自唇角磨出两个字:“认识。”
不知是对何卓谦说的,还是对容歌。
何卓谦识趣,看了容歌一笑,拱手笑笑,先行离开了。
容歌当即眼眶一红,忍下心中翻腾的悲情,避着楼道里的伙计,靠近时言一步,委屈道:“进去说。”
时言没有了惊愕,剩下的只有惊喜,他进了里面,见桌子上还昏睡着一个,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半跪在地,恸声:“公……主。”
“是我”,容歌终于忍不住,她如释负重,像是孤身落入深渊,终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抱住时言,热泪烫的时言分不清真假。
他清晰听容歌带着哭腔,爬在耳畔,孩子一样的委屈的说:“我从没吃过这些苦,从没坐过硬邦邦的马车,从没被人打过巴掌……时言,我被欺负了。”
一瞬间,时言竟破涕为笑,轻声拍着容歌的背:“是臣太蠢,公主怎样怪罪都成。”
容歌哪里舍得怪罪,她缓缓坐回去:“就知道你一定会认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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