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一起去卖柴。
林晧然走到了山下,先是洗了洗脸和脖子,然后双手捧起山泉水喝了一口。
今天他没有准备午饭,也没有回去做饭吃的打算。他是这时代活生生的穷人,为了生存下去,如今只能够选择开源节流。
当他返回山上时,其他人围成一团,正在烤着东西。上前一瞧,竟然是在烤着肉乎乎的虫子,这些虫子大的有食指般大,长相有些让人反胃。
原来他们砍了旁边的山菠萝,从树干中得到了这些大小不一的虫卵。
山菠萝,因果实形似菠萝而得名,是四季常青的分枝灌木,叶簇生于枝顶,先端渐狭成一长尾尖,叶缘和背面中脉均有粗壮的锐刺。
当地一种飞虫喜欢将卵产于此树干中,虫卵吃着树干的肉汁成长,只是顶在食物链顶尖的人类又成了虫卵的上面一环。
黑大个给他塞了一条串好的虫子,是最大最肥的,其他人都很是羡慕。
林晧然脸露苦笑,但却没有辜负这番好意,如今的处境容不得他挑剔。让他十分意外的是,这种虫卵咬嘣在嘴里,很是香甜可口,绝对不比鸡肉差。
吃过这场虫宴,大家就挑着柴火去卖,排成一队顺着羊肠小路下山。
林晧然的劣势再次出现,落到了人群的后面,但前面的人有意等他,黑大个甚至还跑回来帮他挑了一段,善良的品德似乎融入他的骨髓中。
这里的山美,水更美。
从山上下来很快就看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河,小河上有一座坚实的木桥,桥下的清水徐徐而流,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几尾鲤鱼在桥下的荷叶处打着水相互追逐,像极了一副自然的墨水画。
若不是挑着重物,这沿途的风光都值得好好地欣赏一番。
卖柴的地方很近,就在隔壁的江村,二条村子同饮一河之水,但贫富却天壤之别。
江村的历史只有十几年,据说是从江南迁移过来的,只有十几户人家,但财力极是雄厚,如今在外做着丝绸、陶器等生意。
跟着这种富裕的村子相邻,倒不算什么好事。
江村在这里有扎根的愿意,不仅雇人开拓了土地,还设想在这一带购买田产。这谁家没有点变故,也有一些好吃懒做的汉子,江村从一个贫瘠的村子,渐渐成为了当地的最大地主。
长林村还好一点,因为老族长极力遏制这种田产交易,更是将想卖田产的懒汉吊起来狂抽鞭子。只是终究还是耐不住这种蚕食,如今村内的一半田产已经归为江村江府名下,包括林晧然家的田产。
现在附近的很多村民沧为了佃户,帮着陈府种地,每年按时交租子。
林晧然走进这个地主的村庄,当即就瞠目结舌。
这里都是古式的砖瓦屋,道路铺着严密的青砖,四周种着很多的花花草草,路边没有牛羊的粪便,简直就是文明乡村的典范。
更令人感到震惊的,还当属那座气势非凡的府邸——江府。
谁能想到,在这偏远的山村,竟然盖着一座占地近二十亩的建筑。朱红色的大门,高悬的红灯笼,墙壁有精致的雕花,白墙灰瓦,里面阁楼叠叠如影。
交易很是顺利,将柴送进了江府大宅的后院,一个家丁利落地将钱结清。不过跟着镇上相比,这里每担柴才三文钱,以致很多村民宁愿挑到镇上卖。
林晧然倒没有埋怨,拿着辛苦换来的三文钱,心里无限的感慨。为了这三枚铜币,他握柴刀的手冒了水泡,挑柴的肩膀磨破了皮,更是付出了一整天的辛劳。
只是他却是明白,生活从来都不易,特别是出身低微的时候。
上一辈子,他也是从一无所有开始,慢慢才熬成了人样,权当是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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