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的背脊折得更弯。它疯狂地挣扎着,惨叫着。背脊弯曲,弯曲,弯曲。啪的一声,像折断小树枝的脆响之后,它剧烈地抽搐了一阵,就不动了,躺在那里,身体几乎向后对折。
令公鬼恐惧地吞了吞口水:“在梦里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他自言自语着,看也不看挥起拳头狠命敲打身后的门。手很痛,他却仍然没有醒过来。
“如果你还不相信,那么你就去找鬼子母们吧。到巫鬼道场去告诉她们,把这个梦告诉丹景,”说着这汉子笑了,脸上的火焰烧灼着令公鬼,“也许她们会因此而不再利用你,这是逃脱她们控制的方法之一。当她们知道了我所知道的事以后,她们不会利用你,不过,她们会留你活命吗?让你留下来散播这个故事,好让世人都知道她们做了些什么?你会不会蠢得以为她们会让你回家放羊?无数像你这样的人已经把骨灰撒在了五雷影山的山坡之上。”
“你不是真的!这是一个梦,”令公鬼喘着粗气,“是梦,我要醒来。”
“傻小子?你觉得你的身体真的由你来控制吗?”令公鬼眼角的余光扫到对方的手指动了,指向他。
“你能吗?”
手指弯曲了,令公鬼的身体随之向后折去,全身的肌肉都拉扯着他不停向后折去,他惨叫着。
“你还能再次醒过来吗?”
就在被撕裂般的痛苦中,令公鬼在黑暗中猛然弹起,抽搐着,双手紧抓着羊毛毯。苍白的月光从房间里唯一的窗户投进来。另外两张床隐藏在阴影中,其中一张床上传来撕裂粗麻般的呼噜声:是谢铁嘴。地窝炉里还剩下少许煤球,闪着微弱的火光。
看来真的是梦,跟上元节那天在酒泉客栈里一样的噩梦,所有他做过的事、听过的事加上古老传说、以及不知从何而来的荒诞想象混杂在一起的噩梦。
虽然并不感到冷,但是他把羊毛毯拉起来包住自己,不停地颤抖。头疼欲裂。也许纯熙夫人有什么办法来阻止这样的噩梦。她说过,她对噩梦有一套。
令公鬼长舒一口气躺下。不过是噩梦罢了,为此向纯熙夫人求助?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况且,这也许只是因为他这些天的经历而起,因为他离开了锡城,跟随了这个鬼子母们。当时他别无选择,然而现在呢,除了信任这个鬼子母们以外,他还有没有别的选择?光是这点,就跟噩梦一样糟糕。他在羊毛毯里蜷起身体,用父亲老典教他的方法向太虚寻求宁静。但是,过了很久以后,睡眠才重临。
阳光如流水般缓缓淌过狭窄的床铺,令公鬼终于从沉睡中醒来,却觉得筋疲力尽。他拉过一个枕头盖住脑壳,却无法完全遮挡住阳光。这可真是太难受了,而他也不是真的想继续睡下去。第一个噩梦之后,他又做了许多各式各样的梦,虽然他只记得第一个梦境,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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