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竭力只想把他看作是乌获,或者顶多是乌获主人,但出现在她脑海中的永远都是成少卿,那个令人恐惧的名字。
伪龙成少卿,那个曾经将他的故国海丹的军队彻底粉碎的人。成少卿曾经在黑齿国人和三江口人中间杀出一条血路,在他威胁到戎卢城之前,没有人真正想要阻拦他。
白塔曾经镇压成少卿,但不知为什么,现在他又能导引真气了。是谁竟敢修复他在东方玉身上施加的阳极之力编织?那个该诅咒的编织。对成少卿来说,不幸的是他没有命令东方玉停止思考!她能感觉到那个男人,就在她的脑海深处,他一直都在那里。
片刻间,东方玉用力闭上眼睛。苍天啊!石申老婆的农庄简直就像是末日深渊,多年来无法逃避的流放和苦修。她只是一个饱受折磨的叛徒。现在她被捕还不到三四天。
这里才是末日深渊,这里无法逃脱。她愤怒地摇摇头,用手指抹去脸上的水滴。不!她会逃走的,即使她逃脱的时间只够她掐住厉业魔母的喉咙也好。一定有办法的。
除了帆布床以外,这里只有三件家具,即便如此,给她留下的空间也已经很狭小了。她用腰带上的小刀敲破盥洗架上黄条纹水罐里的薄冰,在有缺口的洗脸盆里倒了水,然后导引真气太一,加热脸盆里的水,直到水面上冒起缕缕白雾。她还可以用上清之气做这样的事,但也仅此而已。
她照往常般洗脸,用盐和苏打擦抹牙齿,然后从床脚的小木箱中拿出新的中衣和长袜。她将自己的戒指放进这只箱子里,把它装在一个挑花缂丝的小袋子中,再把小袋子塞在其它东西下面。
这是她接受的另一个命令。除了她的随身小箱外,她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幸运的是,那只随身小箱在她被捉住时弄丢了。她的长裙挂在一只衣架上;这是房里最后一件家具了。她随意拿了一条裙子,穿在身上,然后开始梳头。
当她从盥洗架上满是气泡的廉价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时候,奇玉柄发刷渐渐慢了下来。她喘着大气,将发刷放到梳子旁。
穿在她身上的是一条厚实的暗红色黄麻裙,颜色暗到几乎像是黑色。黑色,就像毕月使的长衫。镜子里扭曲的影像瞪着她,嘴唇被牙齿紧紧地咬住。如果换一身衣服,就是示弱的表现。她用力将她貂毛镶边的披风从衣架上扯了下来。
当她掀开帆布门帘时,已经有二十几名姐妹出现在屋外的长走廊里。走廊两侧全都是挂着帆布帘的房间。不时有人在交头接耳,其余的人则竭力躲避着彼此的目光,甚至属于同一宗派的姐妹也是如此。
她们当然会感到恐惧,但令人感到羞耻的是,恐惧就知道地写在这些人的脸上。爱柯尔是一名矮壮的无为派鬼子母,她正盯着自己本应该戴着巴蛇戒的手。身材苗条的全丹派姐妹杞子则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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