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了几句,他对自己的病情避而不谈,只是自责因为自己身体的不适打扰了大家的兴致。
童夫人道:“真是个惹人疼的孩子,都是一家人,还在意这个做什么。”
许倬云醉得差不多了,也跟着道:“是啊,都是一家人,也别太见外了。”
童温祺在听见这话之后,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但是旁人只当他使因病难受,并没有多想。
许倬云却觉得他沉默稳重,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自己提了酒壶要给他斟酒,被童温祺抬腕挡了一下,道:“要服药,不能饮酒,请见谅。”
“对对对,”许倬云放下酒壶,又去拎茶壶,“是我糊涂了,那童兄以茶代酒就是。”
管家自不可能让他来倒茶,便要上前去接过茶壶,被许倬云避开了:“都是自家人,我来就好,没那么多规矩。”
他虽然与童温祺相邻而坐,但是中间隔得距离并不小,他斜着身子去倒茶,却一个没站稳,茶壶从他手中径直砸落,不偏不倚地砸在童温祺身上。
茶水滚烫,能瞧见浮在半空中的白色蒸汽。
童温祺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众人一拥而上,收拾茶壶的收拾茶壶,关心童温祺的关心童温祺,童老爷安慰着许倬云:“不妨事不妨事,贤侄莫过要太自责。”
许倬云肯定是自责的,他一边关切童温祺的情况,一边有些疑惑:“刚才是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
他一边奇怪一边低头看,但是地面平整什么也没有,只能将刚才的感觉归结为自己喝多了。
他的声音很小,除了他自己没有旁人听见,童温祺却在众人的簇拥关怀之下,幅度极小地抬了一下头,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许倬云。
许倬云有些奇怪,总感觉刚才用刀子在他脸上划了一下,他往四周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心道,自己大概真的是有些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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