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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并肩跪在自己脚下的二人,王太后先抛开那一丝疑惑,笑着赞道:“果然是佳儿佳妇,一对璧人。”又嘱咐了两句,方才让他二人起身归座。
当二人双双起身,错身归座之时,一个小纸团被不动声色地悄悄塞进了灼华的手中……
……
昊元未想到,他不过是下午多听了会儿齐少枫讲的《中庸》,和风阁这边就已然定下了太/安郡主和那毁了容的二堂兄的婚事。仓促而草率,随随便便就把灼华赐婚给了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待他赶到时,大局已定,终是晩了一步。
不过,便是及时赶到,又能如何?昊元暗暗捏紧了拳头,面上却仍是一派云淡风轻。齐少枫说得对,眼下的他,什么也做不得主。若想要做主,便唯有亲政。
想到齐少枫和他畅想的亲政之后种种作为,那些一展报负,那些大施拳脚,昊元不禁心中激荡。他暗暗转头看了一眼灼华。
待我能做得这天下的主,那时我自然也做得你我二人的主。
见昊元得知赐婚一事后竟十分平静,王太后心中虽疑,却也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她能感觉出来,近些日子儿子渐渐和她生分起来,已大不如之前那般乖顺懂事。说到底,不过都是被那起子小人挑唆的。
今日这事,她本已备足了一套说辞来应对昊元,却不想竟全没用上。王太后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隐隐感到了几分不安。
和昊元的平静相比,携永平郡主归来的庆王妃在得知赐婚一事后,可谓异常激动恼火。只觉着自己中了王太后的调虎离山之计。若当初自己仍在席上,断不能让她就如此赐婚。
那秦昊轩容貌尽毁,举止粗野,且又是第一次于宗室面前露面不知脾性。若万一德行有亏可如何是好?
但无奈,现下大局巳定,连灼华本人都已叩拜谢恩认下此婚事。庆老王妃便是再有满腹怒火,也回天乏力。懿旨已出,君无戏言。
气得老王妃也未多待,菜都没等上齐,便称身体不适,愤然告辞。
灼华知道庆王妃这一股怒火全是为自己不平,不仅心中感动之余又有几分愧疚。忙起身搀扶着老王妃将其送至门口。
庆王妃拍了拍灼华的手背,却终是长叹一声,摇头离去。
其后,这场家宴气氛便有些沉闷和诡异了。
秦昊轩看起来应是全场最高兴的人了,自斟自饮,吃喝得不亦乐乎。
灼华自始至少终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昊元看着心疼,但碍着王太后在场,并不能多说什么。
秦昊宇自从王太后宣了赐婚懿旨后,便如一尊木胎泥塑,面无表情,谁也不看,只垂眸盯着自己案前的酒菜。
大事已成,心事已去。王太后也懒得继续应酬。未至酉时,便称乏了,扶着月姑回了坤泽宫休息。
众人也没什么心思多留,故此这场家宴便这样早早地散了。
灼华携着三姑和敏毓走出宫门那一刻,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候在宫外的羽寒等人,下马迎灼华上了马车,一行人拨转马头,向城外行去。
穿过了大半个京城,郡主仪驾渐渐慢了下来。最终驾车的老黑将车停至一处幽暗僻静之所。
随后车帘一掀,车内闪进一个少年,双眼如星,笑意盈盈。只是左脸有道刀疤自眉梢贯穿下颌,皮肉外翻,异常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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