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无宠,在这不见天日的皇宫中,日子过得可想而知,自是苦不堪言。
若娘家使得上力倒还罢了,可小姐这娘家有还不如没有,给不上助力不说,还只会拖后腿。
就拿前些日子二小姐之事来说,不就是被太安郡主拿了错处,定了个以下犯上,连带着大小姐在宫中也跟着吃了瓜落儿……
以下犯上?!猛然间,玉锁脑子里灵光乍现。随即又赶忙沉下心来仔细捋了几遍,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
谢芳菲见玉锁半天没说话,不禁觉得奇怪,连着唤了两声,方见玉锁满面是笑地看向自己。
“小姐,你可还记得当日太安郡主拿二小姐的错处是什么?不就是以下犯上吗……”
玉锁不提还好,一提此事正戳中芳菲的痛处。她不禁皱起眉头,却又听玉锁继续说道:
“既然她可以用‘以下犯上’,那为何咱们不可以用?索性咱们也不定什么计谋设什么局了。小姐本就是坦荡之人,哪像那起子小人满肚子心眼一肚子诡计?
“咱们呀,干脆一力降十会,管她什么理由,也不去讲什么道理,只用这‘以下犯上’一条去拿她!
“小姐是淑妃娘娘,眼下这宫中的女人除了太后就只有您最大。皇家的妃子,在外命妇面前是君。
“既有君臣的名份,自有上下之分。随他冲撞也好,言语不敬也罢,只随便寻个错处,沾上这以下犯上的罪名,就能给太安郡主个没脸。这样既完成了太后的交待,又以其人之道为二小姐报了仇,岂不两全其美。”
玉锁的一番话倒让谢芳菲心里清明了不少。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唇想了半日,方才心下一横说道:
“虽是个笨法子,却也是最管用的法子。一力降十会?既然那些套子她不钻,那我们也只好硬碰了。”
……
自从那次与昊元相遇之后,或许是防着灼华,每次再去坤泽宫时,王太后便不再多留她,只匆匆应付两句就将她打发走了,似是生怕她和昊元遇上。灼华知机,却也只能在心中苦笑一声。
这日傍晚,灼华带着三姑敏毓从坤泽宫请安回来。途中需经过芍药圃,又要走上一条红墙夹立的窄长宫道方才能到达寿康宫。
期间正赶上红霞满天,落日熔金,一派详和。三人顿觉心旷神怡,于是走走看看,心下不觉也轻松起来。
正惬意慢行,突然宫墙拐角处,斜刺着冲出一队人,领头的那位直挺挺地便向灼华撞了过来。
三姑素来机警,且又紧跟着灼华半步不落,一见此景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伸手一把扯过灼华,脚下一旋,臂上用力,灼华不自觉的地便向旁侧冲了两步,倏地被拉到一边,躲过了来人那一撞。
可紧跟在灼华另一侧的敏毓却没能躲过,直直与来人撞上。
只听“哎哟”一声,和敏毓相撞的那个女子应声倒地,半天不起。
这下可不要紧,那女子身后带来的一群宫娥太监立时呼拉拉围了上去,搀的搀扶的扶,又有人嘴上絮絮叨叨念着“哎哟喂可不得了了”,又有人急问“娘娘可摔伤了?”
唯有一名甚是体面的大宫女竟暂且不先去看她主子,而是毫不迟疑地冲将上来,边挥手向敏毓面门掴去,边高声斥责道:“大胆贱婢!竟敢冲撞淑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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