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来,拦腰将她抱住了。
胡婶子吱哇叫了一声,骂道,“你个杀千刀的!险些吓掉了我的鱼。”
抱她的人并不松手,只是稍微直起腰来,涎皮涎脸地说,“我早说了,买东西的事交给我就是,你只管说要吃什么就得了,何必抛头露面。”
“于大虾,你少跟老娘扯骚了!”胡婶子一把推开那人,“你买的东西能吃?什么脏的臭的都弄到府里来,我可不要。”
原来这男人是府里厨房的买办,姓于,因为有些驼背,人们便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大虾。
“那是给别人,给你自然都是好的。”于大虾皱缩缩的面皮挤满了笑,“要是今晚无事,就到后院儿来,我请你喝酒吃烧子鸡。”
“那也得看老娘心情,”胡婶子扭了下腰,从于大虾的环抱中脱身出来,“我这会儿不得闲儿,我们姑娘要喝鲜鱼汤呢!”
说着扭着肥臀去了。
把鱼交到小厨房,叮嘱厨娘在午饭时做好了端去南风阁,胡婶子才往前头来。
恰好太太屋里的丫鬟秋洁端了一盘子新做好的糕点从大厨房那边过来,胡婶子问道,“前头来客了?”
“是姑奶奶来了,”秋洁脚下不停,“您老别往跟前儿凑了,知道她不待见的。”
她所说的姑奶奶就是诚毅侯夫人,胡婶子听了把脖子缩了缩不再搭话了。
上房内,诚毅侯夫人正和母亲嫂子吃茶聊天。
她也是刚来没多久,只顾得上询问母亲和嫂子最近身体怎样,以及侄儿郑无疾在做些什么。
“又好几日没回家了,派了小幺儿出去寻,也还没个下落。你也知道的,他见天不拴笼头的野马似的,一跑出去就不见个影儿。”郑无疾的母亲方氏大约是从年轻就守寡的缘故,看着比同龄人更老上许多。
她有胃气疼的老毛病,就算不疼也总是习惯把一只手放在上腹,皱着眉头,一脸苦相。
“早说他这样子不是个长久之计,同他年纪一般大的早都寻个差事做了,”侯爷夫人恨铁不成钢,“一年大二年小,难道真的要到三十岁才定性吗?”
她还要往下说,老太太那边却已经哭了起来。
“说的容易,他是个活人,总不能把他捆起来。我早说了,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平平安安长大,给郑家开枝散叶,我们就知足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泪窝尤其浅。一提到孙子,便立刻想到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和丈夫。觉得自己这一生,简直就像是泡在苦水里,连老天爷都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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