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而胖船长也希望陆军军官们能留在船上保护贼鸥号,也故意没提出这个方案。
所以雷顿少将、莫里茨少校和胖船长三人一致同意,贼鸥号现在绝不能直接驶向海蓝市,需要赶快离开主要航线,走船迹罕至的海域绕路回海蓝市。
除此之外,就只能赶快祈祷海上起大风。
也许水手们的虔诚的祷告起了作用,快到黄昏的时候,原本微弱的海风又开始逐渐增强。
贼鸥号吃足了风力,重新以八节的航速破浪而行。
“我觉得少将的想法没错,现在这个情形,海盗就像是闻到味道的狗,咱们就算是铁打的也扛不住再来两次接舷战。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海蓝市才是第一要务。”安德烈漫不经心地说道。他现在已经干脆躺在了甲板上,似乎想要打个盹。
“那些桨手是无辜者,总不能滥杀吧?”巴德显然不认同雷顿少将的解决方案。
改变航向的命令没有人有不同意见,真正引发争论的是对好运号的处置方式。
雷顿少将的解决方案是把还活着的海盗都宰了、海盗尸体往海里一推、海盗船直接凿沉,贼鸥号以最快速度返回海蓝市。
问题就在于雷顿少将眼里没有被胁迫的桨手和海盗之分,只要是在海盗船上的活人统统认定为海盗,全都得死。
但莫里茨少校第一次向大领导提出了反对意见。在他看来,桨手处于被胁迫的地位,他们本质上是被抓到海盗船上当奴隶的无辜水手。把这些并非海盗的水手都杀了,传出去太过耸人听闻,有损陆军的声誉。
“哼。”安德烈冷笑一声,显然对无辜者的说法不以为然:“哪个无辜?难道不是他们帮忙划桨贼鸥号才会被追上?再说你不也吃了那些桨手的亏?”
巴德一时语塞,巴德不知道什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确实有三名桨手攻击了他,他想不出什么合理理由能够为那些被海盗鼓动对付自己的桨手辩护。
温特斯听着两人的对话,又想起了在船舱中腐烂的气味、那群桨手骨瘦嶙峋的身躯和绝望的眼神,不禁叹了口气:“我觉得,那些桨手其实不是想帮海盗。”
“那他们想干什么?”安德烈对这种怜悯敌人的态度很不以为然。
“他们只是想痛快地死。”
这个回答让安德烈也一时无话,他挠了挠头,嘴唇几次张开却没发出声音,最后又找回了自己无所谓的态度:“甭想这么多,他们敢和我们动手,死了也活该。咱们就是几个底层小军官——连军官都算不上,只是见习军官。什么权力也没有,嘿嘿,不过也没责任。上头让咱们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就行了。天塌了军衔高的顶着。”
温特斯心想也许就是要有这种心态才能每晚都睡得好吧,他苦笑道:“也是,拿自己当工具人就好了。”
雷顿少将的解决方案最后只执行了一半,投降的海盗都被宰光了,没投降的海盗都补了刀,尸体统统推到海里喂鱼虾了。只留了海盗船长半条命,因为少将想把他带回海蓝继续审讯。
桨手没有被视为海盗而处决,这是莫里茨少校极力争取的结果。
好运号也没有被凿沉,这是胖船长极力争取的结果。
我们仍未知道贼鸥号上的胖船长的名字,但他现在已经不在贼鸥号上了。贼鸥号现在的代理船长是原来的大副,胖船长已经接了好运戈尔德的班,领着几个水手去好运号上当船长了。
就像胖船长所说,大海上——至少在内海上,最值钱的东西不是货物,而是船。
雷顿少将要凿沉好运号,莫里茨少校其实意见不大。他俩都是陆军军官,他们不了解行情,也不在乎这么一艘破船。
但听到雷顿少将要凿沉好运号,胖船长坚决不同意,并且第一次展示出了惊人的气势,在雷顿少将面前拍桌子瞪眼睛。
胖船长又掰着手指给两个陆军旱鸭子算了一笔账:
首先,好运号虽然有些年头了,但也是一艘船体坚固、功能完备、结实耐用的好船。
其次,虽然好运号是一艘老式桨帆船,但内海上的大部分船只都是这个类型,虽然不幸从贼,但带回港口修葺一番就又是一条好商船。
总而言之,好运号能卖不少钱呢!凿沉了实在太过浪费。这艘船现在是正儿八经的战利品,所有权归属于陆军军官们,卖了钱大家分一分不香吗?
这里,胖船长狡猾地没有提到具体能卖到什么价位,只用了“不少”这类虚数定语来描述。
胖船长同时还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服雷顿少将和莫里茨少校:
好运号上还有三十多个桨手,如果把好运号凿沉了,那这些桨手怎么办?往哪放?
贼鸥号上现在有五十来个人,已经不堪重负了。是真的没有更多的空间再容纳三十多个桨手了。
“要凿沉好运号,那就等于要杀了这群桨手;如果不杀这群桨手,那就不能凿沉贼鸥号。”通过这个逻辑链,胖船长成功把莫里茨少校也绑上了自己的战车。
船是凿不成了,要凿船得先凿死胖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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