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眸光一凝,眼眸深处的惧意不断的扩散。他腾的站了起来,道,“让、请他们进来。”
那几个人来到了男子的面前,男子露出讨好谄媚之色,将手中的那些田契、地契交给他们。
“这是几处庄子的田契、地契,那时候买过来花了一万两银子,现在我将它们给你们,算是结清我欠你们的钱。”
拿着那些田契、地契的男子瞅了一眼,然后冷冷的望着男子,道,“不够。”
男子面色骤变,急忙道,“怎么会不够呢!这些庄子可值得了这么些钱啊!”
“呵,莫要忘了你这是典卖,你若是不服,你直接拿现银出来。”
男子心中咒骂,却无可奈何,只能乞求道,“几位爷,我就这么些资产,其他的真没有了!而且,这些庄子给你们,肯定是不会亏的。”
“呵呵,”那拿着田契、地契的男子讥诮笑道。“别给我打马虎眼,你什么心思,我们会不懂吗?这样,这几处庄子酌定九千两,你还差我们一千两。”
“几位爷,还请高抬贵手,我、我是真没有那么多钱啊!”男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叫道。
“呵,没钱还敢在我们银钩赌坊借钱,你是不要命了吗?我不管你有没有,反正今日戌时,你要是不凑够钱送过来,我们就把你剁了喂狗。我们走!”
那几人转身便走,根本不在乎那大腹便便男子的可怜与悲泣。
夜,风凄凄,雪茫茫。
街道上的灯笼,映照着地面的积雪发红,如氤氲着血气似的。
一个女子噗通倒在地上,身后的男子骂骂咧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拖着她往前走去。女子在乞求,泪如雨下,让人心疼。街道上虽然人影寥寥,却还是有散落的人驻足观望。
“老爷,老爷,求求你,求求你,你要打要骂小花不敢怨言,只求老爷不要把我卖到那个地方去。老爷,老爷!”
“贱皮子,若不是怕坏了你的皮囊跌了价钱,老子我撕烂你的嘴!你再胡说八道!”
“老爷,小花卑贱,自幼卖给了老爷,此生感激不尽,小花愿为老爷为奴为婢结草衔环在所不惜,只求老爷不要把我卖了!老爷,求求你,求求你,你大人大量行行好,小花不想被卖到那里去!”
“呵,现在可不是你说了算了!你个贱皮子,平日里便是你扫把星转世,让老爷我逢赌必输,老爷我落到今日地步,便是你害的。正好,把你卖了,老爷我不但把债清了,说不准还能时来运转逢赌必赢。”
雪地上是那杂乱的拖痕,女子很想挣扎,可是她病了。
女子病的不轻,头脑昏沉,只是凭着一时的气力在那里哀求。
可是,大腹便便的男子面色冷漠,周边观望的人无动于衷。女子满是泪水的双眼乞求的望着那些人。
仇九站在窗前,一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刺破了皮肤,丝丝鲜血渗了出来。女子的叫声,那无助的神情,还有那晶莹的泪珠,如那乱矢,刺入心中。他的双眸通红,如火焰燃烧一般。
渐渐地,大腹便便的男子拖着女子到了一家青楼门前。
“哟,就是这小娘子啊,倒是有点本钱,不过身子骨太弱,我们还得花钱养着呢!”
“哎哟,妈妈啊,这可是绝卖,一千两可是不多啊!若不是我现在急需用钱,一千两可是不会卖的!”
“呵,你倒是会讲价!好了好了,算了吧,既然前面都谈好了,那便这个价了!不过,王老爷日后生发了,可不要忘了醉乡楼啊!楼上的姑娘们可是日夜盼望着你再来呢!”
“妈妈客气,王某近来时运晦暗,等来日好些了,必然照顾楼上的姑娘。”
“那好,钱可收好了!”
“没错,没错!”
“来啊,把姑娘带进去吧!”
两个魁梧男子夹着女子往楼内走去,女子扭过头绝望乞求的望着大腹便便的男子,大腹便便的男子却只是紧紧盯着手里的银票,气息急促,如望着金山银山一般,对于女子的眸光与乞求,无半点反应。女子啊的一声尖叫,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哎呀,怎么回事?”
大腹便便男子猛然惊醒,忽然见到女子倒在地上,地面上出现一片的血,内心一紧,他急忙转身就跑,仿佛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窗户合上,仇九猛然转身,箭步到了桌前,伸手便抓起桌上的长剑。突然,他双耳一动,眸光骤然冷厉下来,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无形中,一抹杀意在那里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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