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府被摔得七晕八素,眼前一片漆黑,还未等他回过身,一只脚已是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脸上。
“金钱,我有,女色,只要我愿意,会有无数的女人扑过来。你,除了这条命,没有什么是值钱的。
“本官、本官不知何处得罪了好汉,本官死不瞑目!”
“呵,哈哈哈哈!你死不瞑目?死不瞑目的是我家哥哥,他才死不瞑目!你这个狗官,不仅害了他的性命,更是将我王府的资产全部划入自己名下!你这狗官竟然说自己死不瞑目!”
周知府心中咯噔一声,才知道来人是谁。他知道王大郎有个弟弟,还是个秀才,更知道这个秀才知晓王大郎被斩首后疯疯癫癫徘徊在乱葬岗。可是,他不知道这个被他轻视的秀才竟然有如此胆色和本事。这个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只是,此时他即便知晓又能如何?他不仅将三班衙役全部派出,更是将家中的死士也派了出去,此时自己身边竟然无人可用。
死亡的恐惧,骤然加身,让他绝望。
“原来是王秀才,”周知府如溺水的人一般,拼命挣扎。“下官失敬!只是王秀才是有功名的人,何苦因为本官的一时糊涂害了自己的前程。王秀才,令兄是王氏和那黄某所害,本官虽有过错,但却不是因本官而起。至于那财产,本官加倍奉还。”
“那贱人还有那个破落户,都已经死了,”男子冷冷的道。“剩下的便只有你了!你说,我若不杀你,我哥哥可还在地府等着呢!岂不是让他寒心了!”
“王秀才,本官即便犯法,也有朝廷律法管着,你一个秀才岂能私自用刑!”周知府叫道。
“呵呵!”男子冷笑道。“私自用刑?是啊,我这就是私自用刑,可是,谁能管得着我呢!你以为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吗?你以为我会在乎那狗屁的功名吗?莫要忘了,昨夜你的那几个死士,可是我亲手放在你衙门门前的啊!”
周知府心中一颤,可怕的念头立时涌上心头。
“你是刺客?”
“我是刺客。”
周知府大脑一片空白。男子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给你传信的人是我,杀你死士和那贱人的是我,而雇请刺客要来杀你们的,也是我。”
“为什么?”周知府双耳嗡鸣,叫道。
“为什么?哈哈哈哈!你以为我只是为了报我兄长之仇吗?你错了,若只是为了报私仇,我自己动手就行。可惜啊,我的仇可不止这个啊!而你们,却可以作为很好的诱饵。”
诱饵?自己居然只是诱饵?周知府内心在呐喊在咆哮,一种深深的耻辱感涌上心中。
“绝影虽然散了,但是绝影的人还没有死绝,既然没有死绝,那么,灭门之仇,便不可不报。可是,怎么报?自然要想办法。而我哥哥的事情就给了我机会。我是秀才,没人可以查到我的底细。我的哥哥死了,家产被人霸占了,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因此发疯,所以,我去找那无名,自然没有任何问题,更何况,我给出了一万两银子的价钱,无名如何会拒绝。于是,他们便派人来了,虽然只是两只小虾米,但只要能杀无名的人,不论是谁,我都很满足。”
借机报复,而自己不过是人家的一个诱饵!周知府面色通红双眸充血,张开的嘴喘息着。他紧紧攥住拳头,积聚力量。就在那男子还要说话的时候,他突然一拱身,竟然将男子推了个趔趄,然后他窜了起来,箭步冲出署房。
“来人,有刺客!”
男子呆了一下,面色骤然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杀气迸射。
“你找死!”
于是乎,衙门内寥寥的身影便愕然的发现,知府大人如疯子一般大喊大叫的冲出了衙门。而在后面,一个身形狼狈脏污的年轻人缓缓走了出来。那人随意的一瞥,便让那些书办衙役浑身一颤,如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天色漆黑,秋风瑟瑟。衙门门前的大街,空无一人。周知府没命的奔跑,声音凄呛恐惧。而身后,那年轻男子形如鬼魅步子不疾不徐,只是脸孔煞白的无比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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