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扑向了老人。老人身躯一弓,弓步扑出,双臂飞扬。刹那间,黑暗中传来了肢体撞击的声音。狂风飞起,劲气逼射。那尸体滑步而退,露出那震惊之色。
“你是仙。”
“还差一步。”
尸体恐慌的撞碎了窗户,飞身朝远处跃去。可是老人的速度也很快。那尸体飞出的刹那,整个停尸房忽然间哗啦啦碎裂开来。狂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可怕的劲气和锋芒,从高空中宛若一柄巨剑刺落下来。
“不!”
尸体跃上院墙,猛然发出尖利的吼叫,轰的一声,便化为了碎片。
狂风消散,劲气流逝。
老人蹒跚的从满是碎片的停尸房走了出来。现在的他全然没有刚才的锋芒,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普通老人。身后的停尸房轰的坍塌下来,无数的烟尘滚滚而起。老人望着空无一人的院墙,低声呢喃道,“什么仙,什么神,什么妖魔鬼怪,这个世界是不需要的。”
然后他咳嗽起来,鲜血随着他剧烈的咳嗽不断的溅出来。
“快了,果然是支撑不过这严寒的天气啊!”
低声一叹,充满了萧索和无奈,他独步踽踽的朝正屋走去。
黑暗中,一道神魂从义庄的方向疾速的飞向了衙门。衙门灯火如昼,衙役们的身影进进出出,无比的繁忙。只是,每个人的心情都是低沉的,萦绕在他们内心里的恐惧和迷惘,不必普通百姓要少。夜里的惊变,足以颠覆他们的认知,让他们怀疑自己所生活的时空的本来样貌。
那神魂饶过一盏灯笼,一闪间,便从一道魁梧的身影肩上飞过。
那魁梧的身影脚步一滞,愕然回头扫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露出那自嘲的神色。
“大人!”
“淮安,怎么样,撑得住吗?”
“卑下还好,只是大人连夜辛劳,还是去休息一会为好。”
陈正面色苍白,摇了摇头,道,“如今事多,民心不安,本官如何能睡得着?来,既然都没心思睡觉,我们喝两杯。”
“好。”
两人在署房内坐下。灯光静静的挥散,两人的神色都不好。陈正默默的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熊淮安则望着他,有些担心。
“淮安,人真的有如此本事能飞天遁地移山倒海吗?”
陈正放下酒杯,迷茫的问道。熊淮安也是满心的疑惑,正要说话,陈正却是叹息一声,道,“我是不信的,即便历朝历代都有无数的修仙者,即便一些荒诞不经的古籍上也有所记载,可我还是不信。人为众灵之一,双足行走,双手刨食,脑袋为思维之主。人可以创造许多神奇的东西,可又如何能超脱出天道的束缚。万物有优有劣,不可能得其全善而无一不足,正是因为如此,万物才需要不断的勉励自进。”
“大人说的卑下不是很明白,不过却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卑下一介武夫,见过武术高强的人,可却没听说能如仙神一般挪移天地之力引起天象大变的力量。人,可以修身,可以强体,可以力能扛鼎,但却不能如飞鸟翔空如大鱼潜水。仙神,只不过是我们的幻想和希冀罢了。”熊淮安说完便一口饮下面前的酒,然后吐出一口酒气。“今夜之事,让卑下对生命充满了迷茫,对世界充满了迷茫。”
“谁说不是呢!”陈正为熊淮安倒上酒,道。“孔子曰,子不语怪力乱神。可今夜之事,却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眼前,不由得人不信。”
“大人,”熊淮安一手撑着桌子,道。“你见的那个人是东厂的人吧?”
陈正微微一怔,点了点头道,“说是太子殿下派来的。”
熊淮安道,“京中的事也迷雾重重啊!大人,卑下有个亲戚在皇城做内卫,他寄来的书信让卑下心惊。”
“哦?”陈正露出好奇之色。“什么事情能让你如此心惊?”
熊淮安摇了摇头道,“说这些话有些僭越了,不过,卑下还是希望大人能小心一些。许多事情看上去还算正常,可暗地里却是暗流湍涌。大人忘记龙门的事了吗?”
陈正垂下头,眸光有些灰暗。好一会儿,他抬起头道,“明日怕是有更多的事情要处理,淮安,你去跟弟兄们说一声,除去今晚当值的人,其他人全部就地休息。”
熊淮安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卑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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