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能招惹的。你没听街头巷尾的传闻吗?那姑娘,来历不一般啊!”周绍安道。
“就是不一般,才更让人蠢蠢欲动。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不能因为人家低调便自以为人家高不可攀吧!反正我不是那种自卑之人。”陈乾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周绍安认真打量起自己的朋友来。陈乾家室不错,是正经的书香门第,父亲为知府,二叔为镇里首屈一指的富翁,家财万贯,家族势力颇强,可说他是典型的富家子弟。周绍安想了想,道,“你说她主动找你了,你们见面了?说什么了吗?”
陈乾呆了一呆,满是喜色的脸孔忽然垮了下来。
周绍安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吃惊的看着对方。他道,“你这怎么回事?”
“跟哲明他们喝酒耽搁了时间,等我过去的时候,静怡姑娘已经走了。”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见到那姑娘?”
“嗯嗯。”
周绍安的脸在抽搐,抓着酒壶的手在抖,好一会儿,他放声大笑起来。陈乾望着他,整个表情无比的沮丧,不过很快他似乎想起什么,一把夺过周绍安手里的酒壶,给自己倒上。
“我虽然没有见到她,但却拿到她送我的锦囊。”
周绍安的笑声一下子消失了。他睁着眼睛道,“锦囊?”
陈乾喝了杯酒,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鸳鸯图案的锦囊,在周绍安眼前晃了晃,勾起嘴角带着得意笑容。
“喏,这个就是。”
锦囊是手工所致,小巧别致,特别是那图案,栩栩如生。锦囊飘散着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真的是她的?”
“那是自然。”
周绍安仰起脖子一口饮尽,道,“那你就直接上门提亲。娘的,锦囊啊,这可是定情信物,没想到你这小子真的把人家姑娘拿下了!苍天啊,那可是我们镇上最神秘最漂亮的姑娘!”
“所以我说这是大喜事啊!”
“恐怕日后,你得雇不少保镖了。”
“为什么?”
“你把那姑娘娶了,这镇上得有多少男人恨你啊!”
“啊?哈哈哈哈!没事,有你在呢,难道你还能看着不管?”
“我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你!”
“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归个屁啊,我老爹恐怕已经准备好家法正等我回去受死呢!”
“那我们就一醉方休。”
“得,明天你得给我准备点银子。”
“干什么?”
“借你的好事去翻本啊!”
“去你的!”
寒风游荡,夜幕深沉,丑时已过,醉倒在巷子里的更夫已是肢体僵硬气息消失。巷子里一棵苍老的柳树,枝丫在风中瑟瑟发抖。一只毛发斑驳的猫呜呜叫着从墙壁上滚落下来,朝着那更夫的尸体走去。
更夫的灯笼已经随风滚出老远,灯火已经熄灭。
一道身影倏然出现在那灯笼的面前,乌黑的眼睛如宝石一般在黑暗中闪烁着阴冷的光泽。那身影弯下腰,捡起那只灯笼。灯笼已经破损,里面的蜡烛已经僵硬。那身影摇了摇头,将灯笼扔在地上,走向了更夫的尸体。猫拱起了背脊,对那人的走来抱有敌意。那人一脚将猫踢开,猫发出凄厉的叫声撞在了墙壁上。
“生生死死,来来回回,颠倒浑噩,迷惘苍途。”
谙哑低沉的声音,如那勾魂使者的召唤。那人将更夫的尸体搭在自己的肩上,一摇一晃的朝着来路走去。走到巷子出口的时候,那人停了下来。
“冻死的。”
“哎,早就劝过他少喝酒,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硬生生冻死在这里。哎!”
“生有生苦,死有死乐,自在随缘。”
“行了,你也注意点,这天气有点贼,都这个时候了还飘雪呢,往常哪里能见到!你去吧,我回去跟大人汇报一下。”
“好,有什么事义庄找我。”
“找你干嘛,你那尽是死人的事。”
两道身影一晃,便各自朝左右两边离去了。四下里便如有无数的幽灵鬼魅蛰伏,借着风发出那阴惨惨的声音。夜,在这无边际的大地上纵横捭阖无所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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