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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学宫之中科学院的学子,基本上都是他们的亲族后代。
今年科学院倒是招收了三十余名学子,但相对于其他学派动辄.上百人的招收规模,根本不够看的。
去年年末,迦太基人联合本都王国在大秦搞事,掳走科学院人才百余名。
事后大秦上下都大为愤怒。
作为当事人一方,科学院更是怒火冲天。
因此,大军西征之时,科学院主动请命,派出数百人随军出征。
因为牺牲之人之中,有乌罗这样的科学院在读学子。
上一届老生,为了给乌罗报仇,踊跃报名参加西征,几乎被抽调一空。
这样,科学院的队伍人数就更加少了。
盛公与元藜两人,作为科学院老生代表,站在队伍最前面。
虽然已经在科学院待了一年,但元藜那跳脱的性子,依旧没有怎么改变。
午饭后,他被拉到这里来当人样子,心里本便不痛快。
再加上让自己和一向看不顺眼的盛公并肩而立,让他全身无比难受。
“喂,你说他们是不是过分了?”
元藜目不斜视,嘴巴微动,小声说道。
话说出口,却半天没有得到回应。
他忍不住扭头看向盛公,发现对方微微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啧,你说你活得累不累?不论何时何地都端着架子,有什么用?”
元藜再次出口,面带嘲讽道。
这次,盛公终于扭过头来。
他看向元藜,叹息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今日陛下亲至学宫授课,你就不能安分点?”
“那又如何?”
元藜冷笑:“我还想当面问问陛下,为何其余同窗都能够随军出征,吾却不行!”
去年,元藜同样报名,要求参加西征军,为同窗报仇。
但他的申请,却被打了回来。
他本来就是一个坐不住的性子,在科学院学习一年有余,也自认为学到了不少本事。
元藜虽然已经年近十八,但依旧是少年心性。
因为加入科学院,这一年,他与父亲元鼎其书信来往颇为频繁。
倒不是因为父子情深。
两人通过书信交流,完全是在隔空骂战。
元鼎认为科学院的学问是奇技淫巧,本便不愿意让自己儿子入科学院。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元藜偏偏就入了科学院。
不仅如此,他还隔三差五的写信给老父亲炫耀。
元鼎其可是出了名的要脸不要命的狠人,哪能容得自己儿子在自己面前如此得瑟。
父子俩都是有一点火星就着的暴脾气。
一来二去的,两人干脆就在书信之中辩论起来。
元藜入科学院学习之后,逐渐喜欢上了科学描述的那个奇妙的世界。
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他对父亲贬低自己的学问,极为愤怒。
在父亲口中,一门学问到底好还是不好,终究是看用处的。
元鼎其接触过的科学院造物,基本上都是生活物品居多。
这种能够让人‘意志消沉’之物,在他看来就是歪门邪道。
所以,元藜心中憋着一口气,一门心思要向父亲证明,科学到底有没有用。
随军出征,就是证明的最好办法。
所以,自己的申请被打落,让元藜极其不爽。
虽然大军出征已经有五个多月,他的这口气儿还是没有消下去。
更让他愤怒难当的是,与他们同届的学子,凡是十六岁以上的,基本上都出去了。
只有他和盛公二人,被留了下来。
这就是赤裸裸的区别对待。
元藜曾经找过科学院副院长乌成,申请出战。
在他想来,自己是为了给乌罗报仇,而乌成又是乌罗之父。
有了这层关系,平日里待学子极为严苛的乌成,总不至于太过刁难自己。
没想到,乌成非但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反而把他怒骂一顿,将他打了出来。
盛公面无表情,直接道:“副院长如此安排,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岂容你随意置喙?”
“呵!”
元藜呵了一声,冷笑道:“这种博得战功的机会,他们自然是紧着自己人,我问你,你自己服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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