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是先王妃的亲外甥,恐怕对自己早有怨言,而且朝上人人皆知,张逸舟是杨劭的义弟,杨劭要真走了,张逸舟能听自己的才有鬼。
正当沈延宗忧心如焚的时候,却见郁进和冯京,带着几个侍卫,架着一个小姑娘快步朝这边走来。
“呦,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堂堂杨王怎么还跪上了?”冯京一开口,便满满都是嘲讽的意味,“您老人家与殿下叔侄相待,天下哪有叔叔跪侄子的道理。”
“先王是将殿下托付于我,那是先王宽和,可杨劭始终不敢忘,殿下永远是臣的君上。”杨劭答得从容平静,可这话,已然叫沈延宗心头一热。
他说,他是臣,自己是君,永远。
沈延宗又去扶他,这一回,身子几乎俯到了半折:“杨叔叔,您先起来吧,叫众多臣工看到了,总归是不好。”
杨劭这才扶着他的手,缓缓站起来,起身时又是一个踉跄。
“杨叔叔小心!”沈延宗轻呼一声,“想必腿脚都该有些麻了。”
“臣的左腿,在洛阳时受过伤,不能久曲,叫殿下见笑了。”杨劭淡淡道。
“摄政王一生戎马,都是为我大明尽忠,才受的那么多伤。”沈延宗不禁蹙着眉头轻声叹气。
冯京听见,立刻嗤了一声在旁讽道:“我看杨王踢人时,倒利落得很,从不见像是哪里有伤。”
“冯大人,你失礼了。”沈延宗微微不悦,又看向他带来的那个姑娘,“朝堂之上,你带个姑娘来作甚?”
“她便是昨天所说的人证!”郁进上前一步,“这姑娘叫米思墨,在安庆时和顾予芙同牢,她可以证明,顾予芙的的确确是雍朝余孽!”
“杨叔叔已经坦诚了,不需要你们,再费尽心思去筹划!”沈延宗看向那姑娘,少女惊恐的面容上泪痕未干,心中不禁有些恼火,“你把人家姑娘平白抓来,难道就为了证明婶婶,曾经遭遇的不幸?”
“已经承认了?那太好了!”冯京一愣,立刻面露喜色,“杨劭,你就说你娶谁不好,娶个罪眷做老婆,你羞不羞啊?你娶了顾予芙,真是把大明的脸都丢尽了!”
杨劭胸中恼火似燃,双目冷冷看向他:“冯京,匹夫一怒,也可以叫人,血溅三尺。”
冯京被他看得后背一凉,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
“杨王今天这架势,是要…认罪认罚?”郁进面上染了冷笑,盯着杨劭缓缓道,“既然承认,下官为王爷考虑,建议您先将顾予芙逐出淮南,令永世不得还朝。”
杨劭不避挑衅,目光如炬直视他道:“生同衾,死同穴,永世不得还朝?要走,也是我和我妻一道。”
永世不得还朝……
沈延宗听到这里,内心深处忽然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悲伤,当年,母亲正是因为柳王妃一句话,被父王逐出王都,永世不得还朝。
如果父王,对母亲能有杨劭对顾予芙一半的情意,也不至于最后落得惨死。
想到这里,向来怯弱的他,说话也有了几分硬气:“郁进!这里可没有,你指手画脚的余地。”
郁进一愣,悻悻垂下了头。
“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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