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好,都依你。”杨劭无可奈何,苦笑着顺了顺她的发,“谁让夫人,正是我的主子。”
徐州盘桓三五日,唐心慈的事也尘埃落定,她的罪行无可抵赖,太守府堂堂正正贴了告示出去,谋杀王妃,罪不容诛,判下阖家连坐的刑罚。
一时卢家成了徐州城人人唾骂的对象,摄政王妃可是之前带兵剿匪,保一方平安的巾帼豪杰,素日里又惜老怜贫,连城里的孤儿都悉心照顾,卢家逃税不说,竟然还敢为了自己的几两碎银,就犯上作乱,谋害王妃!
百姓们一旦群情激奋,光是那唾沫星子,都够淹死卢家几回。
可那边进展顺利,这边予芙的孕吐却没有缓解的迹象,反而一日一日地越发严重,吃什么吐什么,吐到最后,连黄疸都吐不出来了。
整个人虽怀着身子,不胖反瘦,眼见着迅速单薄了下去,原本白皙的一张小脸,已被熬成蜡黄,杨劭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吃饭沐浴事必躬亲地守着,然而连换了几波医女,怎么调养都还是不见好。
“要么和主上说说,去淮阴把邬神医请来?”谈玉茹见予芙姐虚脱,担心的不得了。
“我略通医术,都知道军医与产科不同。”关静斋摇了摇头,“不然主上老早便去请了。”
“那怎么办!予芙姐的脸都要瘦没了!江有鹤!你给我想想办法!”谈玉茹一急,就开始数落江有鹤,“你怎么这么笨呢!都想不到办法!”
江有鹤刚想腹诽,主上都想不出办法,我又能怎么样?可突然想起早些年在骠骑卫,邬神医曾得意和他吹嘘过,他的夫人叫杜若,是不出世的妇产圣手,只可惜军中没有女人要治,不然他夫人,早就名扬四海超过他了。
事不宜迟,江有鹤试探性地把这事儿报上去,不出一天功夫,来往徐淮的信使,便催着邬正一封家书,从英山老家把邬夫人给请了过来。
“胎孕既成,全赖母体蓄气以养,聚血荫胎。”邬夫人风尘仆仆而来,斗篷还没脱下,便被杨劭急请至床前替夫人诊治。
她已逾不惑,依旧打扮得艳如桃李,一点儿不似寻常医女,清淡素雅的模样。
杨劭上下打量杜若,心道邬正乖张,他这夫人果然也与众不同:“那依邬夫人看,我妻为何会吐得这般厉害?”
“王爷客气,我就是杜若,不必随邬正那老小子,叫我什么邬夫人。”杜若呵呵一笑,慢条斯理道,“夫人脾胃本就虚弱,若我猜得没错,之前是不是遭了什么波折?才引得肝气上逆,胃失和降,故而发为恶阻。”
众人一听不由地暗叹,果然不能以貌取人,邬神医这夫人,真是个杏林圣手。
杨劭一听更急,暗暗问候完唐心慈的祖宗十八代,便急忙问:“该如何调理?”
“王爷!不是民女说你!妇人孕育本就辛苦,你就不能对夫人温柔点儿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才惹夫人生气!你不好好待她,光调理有什么用!”杜若柳眉一横,劈头盖脸和杨劭道,吓得众人一片惊惶,这年头,敢当面骂杨劭的人可没几个。
然而杨劭并未如何,反倒是床上的顾予芙,强支起身不悦道:“杜大夫,你怎么不论青红皂白就怪王爷!劭哥待我如何有目共睹,之前的波折,可也与他无关。”
“啧!”顾如归在旁,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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