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你明明是从王爷手里接的便宜铁军,怎么倒好意思自己吹起来了。”韦炽忍不住伸手拍拍他揶揄,臧统领也不恼,反倒哈哈大笑:“韦炽,老臧生是王爷麾下臧双虎,死是王爷跟前杀小鬼的魂,吹一吹王爷的兵又怎么了?”
“昔日田单守即墨,想除掉燕将乐毅,于是散布乐毅想在齐地称王的谣言,燕慧王果然中计,使骑劫代将,乐毅不得不饮恨投赵。何进比不了乐毅,赵二更昏过燕王。”杨劭望着堂下和气一团的几个爱将,娓娓道出这则故事,其深意不言而喻。
“既然何进凉薄又好色,”韩广策笑道,“那咱们就从他下手,诱反了他!”
“赵二刚愎自用又胆小如鼠,如今已是惊弓之鸟。即便不能真逼的何进跳反,若给赵二点儿蛛丝马迹,他必疑神疑鬼。”杨劭朗朗星眸掠过一丝狡黠的笑,“到时候何进骑虎难下,本王再亲自去信许他高官厚禄,他好色,就送他十个八个美人,我倒不信,他能守住不叛。”
月色皎皎,独照寂寥。
清辉斑斓下,淮阴城楼仿佛含悲的老者,寂然无声屹立着。
已近三更,城内巡夜的士兵拖着沉重的步伐小队而行。
这城已经守了近月,除了一开始激战一场落败,如今锁城封关,大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也不知哪天才是个头,只能一同硬着头皮等下去。
然而联军内早就草木皆兵,杨劭善战人尽皆知,城外那迎风招展的杨字火焰旗帜,远远看着就和催命符一般。
军官们唉声叹气,士卒间更是谣言四起,有人说要是把明军拖得不耐烦了,等破城一定会大开杀戒。还有人说,上头早知道这城根本就守不住,到时候当官儿的有门路,不等城破就能先逃,而兵卒子只能留下当替死鬼。
最近更是有一种说法忽然甚嚣尘上,传言永苍国主畏惧杨劭,虽然假意在这里抗明,背地里其实已经挑好了郡主联姻,不日就要献给明王。
“邦——邦——”
更鼓飘在无人的长街上,敲得这夜更显幽暗。
疲惫的巡夜兵丁走到东辕门附近的时候,忽然看到一道人影闪过,随即飞速朝城北方向掠去。
“是谁!”领头的巡卫官吓了一跳,犹如在昏沉中被人捅了一记白刃。
前两天他就听轮班的兄弟们说,最近半夜遇到过几次,有人爬城墙偷偷入城,只是来人身法太快实在抓不到,想不到今天自己也遇到了。
“老大,怎……怎么办?”跟在后头的士兵吓白了脸,攥紧了手中枪杆直哆嗦。
“追!万一是奸细,追到了赏金不会少……”巡卫官壮起了胆子和手下道,一听到钱,几人顿时都精神了几分。
十人的队伍分了三路,小跑着包抄。
那人影神出鬼没,一直往淮阴城西北角而去,终于,待追至一处巷口,他不小心拐入了死胡同,不过略一迟疑,就被气喘吁吁的三名雍兵堵在了巷道中。
“你是谁!缴械不杀!”当先的雍兵抬着枪,步步逼近。
来人蒙着面,似乎并不打算束手就擒,立刻拔出剑,只手腕一抖,剑光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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