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整整三天,摄政王的脾气一日差过一日,朝会上端的如炮仗一般,一点就炸。
太常寺少卿因春祭用的祭品,有两种分量不足就被降职。
太仆寺管理军马有疏忽,寺丞直接被推出殿外杖了四十。
山东有流民闹事,其间有人辱骂杨劭,咒他断子绝孙,刑部抓到人后请示如何处置。
摄政王冷笑一声,当场判了诛杀。
到最后,一大帮朝臣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言。梁固那伙人自然十分不服,又苦于当事者的确有错,只是刑罚偏重,加之政令都是明王亲口所说,争论了几番只得更加记恨杨劭跋扈。
第三日下午,朝会后肱骨重臣照例留在偏殿公干,只不过与往日不同,今天整个厅内静悄悄的,气氛格外微妙。
梁固和冯京坐在偏殿的角落里小声谈话,时不时瞥向主位,有嗤鼻之声传出。
几个老臣围坐在桌边,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徐岳等人躲得远远挤在一处,只有张逸舟陪在杨劭左手边。
见主位上的人一副心不在蔫的样子,众人纷纷向张逸舟投去征询的目光,张逸舟心下只猜了个三四分,又并不好说,只得笑着摇头。
才未时三刻,杨劭突然把手里东西一扔,低声和张逸舟说:“子遥,我家里有些事,得回去一趟。”
张逸舟原本三四分的猜测,顿时有了八九分,忙勾着唇角拉住他:“大哥且慢。”
说着又凑近些,压到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附耳道:“大哥是伟丈夫,天下敬仰,男女之间,万不要伏低做小…”
“就你话多。”还没说完,杨劭面色一凛,伸手便朝张逸舟头上一削。张逸舟偏头一躲,拉住他的手却未松:“大哥别急,即便不慎惹恼了嫂子,咱们也不能明着服软。”
“我难道,还舍不得和予芙赔不是?”杨劭偏过头,余光也透露了一丝落寞,“你不知道…哎…”
“甭管什么事!”张逸舟话梢一顿,勾了勾唇角,“这回我来给大哥找个台阶下。”
杨劭回到府里时,予芙正在院内练剑。他假意咳嗽一声,道是自己回来了,予芙回头只看了一眼,便继续舞剑并不理他。
杨劭尴尬异常,身后赵云青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极为辛苦,还好杨劭一挥手放了他逃出生天,赵云青立刻如蒙大赦,拱了拱手便飞也似地跑了。
院内只留下他两人,杨劭又站着等了半晌,予芙却一直对他视而不见,杨劭终是忍不住,一个健步冲上去,夹了人便往屋里拖。
“杨劭!你又干什么?”予芙羞恼异常,抽着衣袖挣出来。
“你若还生气,打骂我也好,但是别不理我…”杨劭站在那儿脸色通红,半天才憋出这样一句话。
予芙却不买账,冷笑一声道:“我可没这个胆子,敢打骂大明摄政王。毕竟尊驾出尔反尔不过一瞬,前头答应了可以打,到头来又反悔怎么办?”
“我从来,不是想圈着你。”杨劭满肚子委屈忧愤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舍得说一句重话。平时在朝堂上的雄辩强势到了她面前,总是倏悠一下便软化成泡沫。
若说从前少年时,他还偶尔以逗弄得她泫然欲泣为乐,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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