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瓷瓶的那只手,指尖也逐渐变得苍白。
昭和脸色一变,捂住嘴巴吐出一口浊血来,她看着右手上乌黑的血液,眼里多了几分难以置信,而体内不断奔腾的血液也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知道他对她定有所防备,没想到竟是在她的酒里下了毒。
那么措不及防。
而为什么她知道是酒呢?因为她今日高兴地从早到晚什么东西也没吃,或者说没有空闲,这个立后大典上的所有事宜,方方面面都是她安排的。
所以她今日就只喝了他奉上的那一杯果酒。
鹿灼不胜酒力,就连这立后大典上的酒也全部改成了果酒。
昭和嘴唇逐渐发黑,脑袋也变得沉重起来,她自嘲般笑,也许在路上是不小心沾染上的毒粉?
他……应该,应该不是他。
“君上!”
巫酒悲悯的看着毫无生气的昭和,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弄琴和羌芜她们的脸上浮现出凄惶的神色,她们望着昭和手里的血,心早就乱了。
“护驾,护驾!”
殿内除了弄琴她们四个竟无一人动作,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快意。
昭和要没命了?
真的吗?
若是真的,老娘现在就回去放一挂鞭炮庆祝。
昭月袅袅婷婷的走到昭和面前,脸上有些许着急:“姐姐,你怎么了?”
也在此时,大臣们才纷纷关心道:“君上没事吧?”
弄琴望着殿内的人冷声道:“来人!鹿鸢独子鹿灼谋杀君上,即刻下狱。”
昭和尚留有一丝清醒,她微微抬起右手,碰了碰弄琴的手:“不要……”
弄琴半跪在她面前:“君上,是他的那杯酒啊,君上。”
昭和又是一笑,唇角的血已经凝固住了,“不是他,是我不小心。”
鹿灼无力的跌坐在昭和旁侧,她还在护着自己?
如今胸口处那封婚书变得愈发滚烫,可他的周生却起了寒意。
许挽暗中戳了戳鹿灼,示意他拿出婚书,自证清白。
鹿灼艰难地将婚书拿出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道:“我是鹿鸢太傅独子鹿灼,因容貌出色,被当朝女帝昭和看上。”他不知怎的不敢看昭和的脸,语气飘忽,“她不顾我已与许大学士之女许挽互递婚书一事,执意立我为后,昨夜之事也是……”
“够了!”
说完那一句话的昭和双目通红,眼角流出几滴热泪。
许挽继续戳了戳鹿灼,鹿灼抿唇,再次道:“昨夜之事是昭和女帝自导自演,只为强逼……”
昭和身子一颤,弄琴抱住她的身子,对鹿灼怒目圆睁:“君上待你不薄,她为了今日你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吗?她日夜不休的为你寻世间的奇珍异宝,只为把你风风光光的娶进门,而你鹿灼狼心狗肺!就是个白眼狼,你哪里配昭和如此爱护你!”
鹿灼垂下了拿着婚书的手,胸口一窒。
而羌芜早泣不成声。
瓦顶上的纪寒长叹一口气,不知为何,这一场戏看得他着实有些不开心啊。
他也没想到这昭国女帝昭和竟也是个众叛亲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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