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钊是李秀的哥哥,何裕是外甥女婿,怎么都算是自己人了。
一郡之中大小事都有,总要多些值得自己信任的人去做才好,李峻倒真心希望李钊与何裕加入。
李钊没有拒绝的理由,倒是何裕有些犯难,他是官犯,他怕会给李峻带来麻烦。
郑敏儿见夫君有所犹豫,赶忙擦着眼泪,轻声问道:“裕郎,你不想跟着舅父吗?”
李峻看出了何裕的顾虑,笑道:“子衡,我会把你的事情办好,再过些时日,你就不用担心了。”
李峻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他会求李澈办好这件事。
另外,长沙王府的后续动作也会将追捕搁置,司马乂都不管了,谁还会有那个闲心?
虽说谈不上皆大欢喜,但结局终归是好的。
亲人的相聚是个偶然,也是一个心念的转变。是向左还是向右,两个方向的终点截然不同。
一种就是现在的欢喜,而另一种则会让李峻抱憾一生,永远都无法面对二姐李茱。
李峻觉得自己很庆幸,予人玫瑰,手中真的会有余香。
皇宫,芳华园。
落霞台里,大晋天子司马衷透过窗棂,望着草木萧疏的园景怔怔地出神。
一张半开的奏折放在他身侧的书案上,几行墨迹未干的字停留在页面的下方。
奏折是尚书左丞苟晞递上来的,中书监司马越也在奏折上加了举荐。
身为天子的司马衷对李峻这个名字很陌生,但他记得奏书中的李烈与李蒙。
这父子二人曾是司马衷最信任的人,也是天子中军与皇城禁卫的掌权人。
想到信任两个字,司马衷默默地叹了口气。
自己真的信任他们吗?
要是真的信任,为什么会不听李烈为太子司马遹的辩解?要是真的信任,又为什么会听从赵王司马伦的谎言解了他们父子的兵权?
后悔过吗?答案是肯定的。
现在想想,从李烈父子领百名家将战死在华林西门时,坐在云母车中的司马衷就后悔了。
假如能真的信任李烈,他就不会被囚禁在金墉城,也不会变成莫名其妙的太上皇。
“唉...”司马衷叹了一口气,将远望的视线收回,重新落在了一侧的奏折上。
尚书左丞苟晞举荐李峻为荥阳太守,司马越也同声赞同,这让司马衷感觉有些奇怪。
司马衷清楚,昔日的李家父子除了尊崇他这个天子外,从不和权臣交往,与时任中书令的司马越更是毫无交情。
曾经的苟晞官职低微,与李烈父子有过交往。他想要为旧友的儿子谋个富贵,这倒也是情有可原。
但司马越为什么也赞同呢?就因为他与苟晞的关系密切?所以苟晞的举荐他就赞同?
“哼...”司马衷冷笑了一声。
说到源头,还是那句“为官鸣,亦是为私鸣。”
司马越如此做看似为了举贤,让忠良的后人感受到天恩。实际上就是为了收买人心,想要让所有的人都能为其所用。
司马衷正在有所思虑,房门轻启,一阵清脆的环佩声响过,姿容娇美的羊皇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了。
“陛下,您为何独处于此呀?洛霞台中寒气重,莫要冷到了龙体。”
羊皇后说着,挪步来到司马衷的近前,将一件狐裘披在了司马衷的身上,一双明眸恰似无意地向奏折扫了一眼。
羊皇后的这一小动作,并没能逃离司马衷的视线。因为从羊皇后一进门,司马衷的目光就停留在她的脸上。
这是一张绝美的脸,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睛,总会带着一种让人舒适的神采,而在那神采中却又有若隐若现的忧郁闪现,这让司马衷很是着迷。
“那是中书监议过的奏书,算是为国举贤了,你看看。”一张奏折而已,司马衷觉得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难道皇后不看就不会知道吗?这皇城里有哪些事她不知道?
若说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近臣,司马衷承认。但若说羊献容的身边没有亲信,他这个天子绝不相信。
“妾身听过这李烈父子,倒真是忠君护主的良将。只是这李峻没有听说过,是一直在京师外任职吗?”
羊皇后粗略地看了一遍奏折,重新放回书案,轻声地问向司马衷。
羊皇后的话应该是无心,但在司马衷听来却是一种讥讽,尤其是忠君护主这个词更是刺痛了司马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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