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博不是鲁莽的山贼,也不是聚众而起的流民帅。他是一个领兵的督护,是一个久居军伍之人。不管他以往的战绩如何,临战的判断力他还是有的。
李秀如此做,就是想让衙博的愤怒与迟疑并存,进而干扰到他的临战判断。
衙博的确被激怒了,但心中也确实有了迟疑。
随风舞动的面面军旗,墙垛后持刀站立的南夷军,围墙内不时传来的战马嘶鸣声,这一切都让衙博原本的自信有了不确定。
“怎么,衙博?害怕了吗?”
“你可以继续让人攻击,我李秀就是想看看,到底会有多少尸体堆在围墙下?”
“你只有这些人,死光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本护军给你三次夺门的机会。三次过后,你便不用夺了,我李秀会打开庄门,亲率南夷骑军杀光你们。”
李秀的话一句一句地说着,人也似清闲地走动了起来。
衙博阴沉着脸,双眼盯着围墙上踱步的李秀,紧咬牙关,深吸了一口气。
“奶奶地,老子能让你个娃娃吓到。”
“弟兄们,撞开大门,杀进李家庄,夺了财物和女人。”
衙博的话燃起了麾下军卒的兽性,攻击再一次开始了。
虽然衙博再次发起了攻击,但他有些相信了李秀的话,他开始相信李秀会率骑杀出,开始质疑得到的消息是否准确,开始为再次的败逃而担忧。
但他还是想尝试一下,去验证一下真假,不想被几句恐吓吓退。毕竟对敌的不是李荡,只是一个女娃娃。
李秀从衙博的话中听出了迟疑,这是她想要的。
不仅如此,李秀更想要将这份迟疑演变成恐慌,一种瞬间冲击所遭成的恐慌。
李秀走下围墙,骑在了战马上,在她的眼前是三百名南夷骑兵。
“南夷儿郎们,外边有群像狗一样的溃军,我们要冲散他们,冲垮他们,你们怕吗?”
李秀的话语激昂,清脆的嗓音中有着无比的坚定。
“杀...”
“杀...”
“杀...”
骑兵们的声音洪亮,无畏的气势压盖了一切的厮杀声。
李秀将斩风刀递给了战马旁的骞韬,笑了笑。
随后,她提起马鞍处的长枪,将硬木枪杆夹在了腋下。
“骞韬,命弓弩手逼退门外的人。我们杀出后,你即刻关闭大门,不许再开启。”
“护军,那我们如何接应你们呀?”骞韬急声地问。
“没有接应,也不许接应,我们会一直冲杀,直到增援的到来。”李秀望着骞韬,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那让我来,护军,您留在围墙上守庄。”骞韬说着,一把拉住了李秀的马缰绳。
“放手,我是南夷护军,这些是我李秀的南夷军。”李秀冷漠地说着,眼中却有着感激之意。
固守,等待增援,是一种方法。
然而,李秀不知道李峻那边是什么情况,也不清楚郭家坞的战况如何。若是一直固守,增援却迟迟未到,这将会很麻烦。
衙博的兵力并非是少,李家庄也并非是固若金汤的城池。若是被这些兵力持续强攻,李家庄的围墙与大门是守不住的。
第一道防线若是被攻破,虽然还有其他的防线固守,但李家庄必定会遭受损失,会承受更大的压力。
为了确保第一道防线的稳固,李秀要用自己的军骑冲击外敌,持续不断地冲击。
如此才能缓解庄外众多兵力对庄门与围墙的攻击,将时间拖延至南夷轻骑军的到来。
一番强弩急射后,李家庄的大门赫然开启。
南夷护军李秀率领着三百铁骑,风驰电掣般地冲出大门,杀进了密集的敌群中。
坪乡,裴家堡,晾谷场。
李峻一直都在望向东面,望着李家庄的方向。
今夜,坪乡遇袭,裴家堡损失惨重,这在以往是没有过的。
然而,李峻觉得事情不会仅仅如此。这次的袭击不同寻常,也并非是随意地选择目标,更像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
坪乡三家中,属李家庄的战力最强。关于这一点,对手应该是知晓的。所以,他们首先攻击了郭家,同时又攻下了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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