猓韭韥V并没有多少可用之兵。
兵力相差巨大的情况下,长沙王司马乂在等,也是在赌。
他在等城中的门阀势力做出选择,在赌那些人在大军压境下,知晓什么叫利益得失。
望着城门外涌来的大量军卒,司马乂高声地吼道:“齐王司马冏意欲谋反,企图篡夺皇权加害当今天子,尔等皆是天子的中军,想要与他一同犯下诛灭九族的大罪吗?”
皇城,乃是天子所在之处,非寻常人能随意出入。即便王公大臣出入皇城,也要有诏令与领引腰牌才能入得城门。
此刻,皇城之下刀兵相见,任谁也不敢说如此做是不是犯了谋逆的大罪。
因此,听到长沙王司马乂的喊话,攻到城门处的军卒都放缓了脚步,最初的杀气也收敛了许多。
中军令何勖见属下的军卒有了迟疑,赶忙高声喊道:“莫要听那贼人胡说,司马乂就是在策应城外的乱军,劫持天子想要篡夺帝位。我奉天子令,剿杀叛贼。”
随后,他将一面杏黄大旗举在手中,口中继续道:“天子所赐的驺虞幡在此,城门上的将士们,你等莫要被那贼人诓骗,速速打开城门,随本将军一同擒了司马乂,解救当今天子。”
驺虞幡,是一种绣有驺虞图案的锦旗。
驺虞,最早出自《山海经》:“林氏国有珍兽,大若虎,五彩毕具,尾长于身,名曰驺虞,乘之日行千里。”
自晋朝开国以来,这驺虞幡便是天子的信物,是最高权利的令旗。驺虞幡所在之处,便是见旗如见天子。
“逆贼,你那驺虞幡并非天子所赐,实乃你们偷盗而得。” 司马乂见何勖手舞驺虞幡,心头一震,口中愤怒的大吼。
驺虞幡到底是天子所赐?还是偷盗而来?这在当下无从考究,也并不重要。既然中军令何勖拿出了驺虞幡,无疑就说明了他才是讨逆之人。
因此,他所率领的中军将士再次动了起来,箭矢也如同雨点一般射向了门楼。
相反,门楼上的禁军在见到驺虞幡后,多数人的心中都有了迟疑。
虽说长沙王司马乂是当今天子的弟弟,但早间的传闻已经世人皆知。
另外,此刻的长沙王只是凭借了口谕,却毫无天子的信令,这就让部分禁军不得不产生了怀疑。
兵疑将令乃是军中大忌,军心动摇更会让战力丧失。
司马乂是领兵之人,自少年时便征战无数,经年的战阵历练使他觉察到驺虞幡对己方军心的影响。
因此,司马乂对身侧的宋洪急声道:“柴木与桐油准备的如何了?”
“回主公,已经准备妥当。”
“好,速速将柴木点燃,将桐油泼下,挡住他们,我们退回崇德殿。”
宋洪跟随长沙王司马乂多年,对于司马乂的将令从不会有半分迟疑,对于司马乂交代的事情也从不会有任何拖延。
片刻后,千秋门外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烈火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到了城门之上,整座千秋门都燃了起来,成为了一道火墙,将何勖所率的中军挡在了外边。
从千秋门到崇德殿,还需经过北宫的神武门。
为了能彻底挡下何勖的万余名中军,司马乂又命宋洪点燃了长道两侧的楼阁,神武门也在周围的火舌侵袭下烧着了起来。
瞬时间,整个通往北宫的复道火光冲天,照亮了整座皇城。
燃起的大火不仅让复道两侧的建筑付之一炬,也让建筑内未及逃出的宫女侍应困在了其中。
刹那间,各种凄厉地呼救声响彻在夜空,让夜色里的皇城仿佛变成了无间地狱。
“真是个畜生。”
望着无法通过的漫天大火,听着火海中那凄惨的声音,中军令何勖紧缩双眉,话语也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
随后,何勖拨转马头,领兵退回南宫,经苍龙门过耗门,向北而行直杀向皇城的上东门。
此刻,大司马府外,董艾的大军与皇甫商所率领的七千禁军战在了一起。
当下,洛阳城因为数次政变的消耗,城防所拥有的兵力早不是武帝时期的那般强盛,善战的军卒更是少之又少。
唯一可用且善战的兵力,当数天子中军与皇城禁军,这两军皆为天子之军,本应由天子司马衷所掌控。
而此刻,由齐王所掌控的中军与向心于长沙王的禁军已然成为了敌对,在这座古老的城池中展开了各为其主的殊死拼杀。
皇甫商,晋安定朝那人,曾依附赵王司马伦为梁州刺史。
赵王败后,皇甫商又辗转依附于河间王司马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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